杜玉章疼得几乎昏厥。他身上衾单这样折腾,也滑落地上。他上身半裸着,满是红痕,更别提在巷子里挨打,背后僵起青肿——这已经很触目惊心。
但更触目惊心,却是他断骨手臂。
本来,苏汝成替杜玉章接骨时,是加倍用心。他正骨后,用绷带细密地缠绕好伤口,又用几根木枝固定住,然后在外面再缠绕绷带,之后穿好衣服。苏汝成怕他遭罪,所以这工作十分细致,更将从西蛮带来疗伤圣药用上大半,只为减轻杜玉章痛苦。因此,他处置过后,远远看去只是比平时粗些,倒看不出是伤骨头。
可现在,那断臂不自然地弯着,比平时粗倍。原本服帖绷带紧紧勒在肿胀伤处,竟成勒进血肉刑具,让杜玉章痛苦无比。用来固定木枝,也在李广宁蛮力之下折断弯曲。其中根似乎还扎进血肉里,绷带上满是渗出血迹。
“手臂怎?给朕看看。”
,身上衾单也散落开。
李广宁只当杜玉章故意装作羸弱,博取同情,更加恼怒几分。他捏着杜玉章下巴,将他头用力抬起来。
触手处,却是湿滑黏腻,沾满冷汗。杜玉章脸色比黄纸还难看,眼神涣散着。他腮边头发都被冷汗黏在腮上,嘴唇干裂,已经没有点血色。
李广宁察觉到不对。他蹙眉问道,
“杜玉章,你怎回事?脸色难看成这样,嗯?”
李广宁边说,边解开绷带。杜玉章呜咽声,身子活鱼般弹动,胳膊上木枝正划过李广宁脸,留下道血痕。李广宁眼下被伤,有些吃痛。他立刻不难地大声呵斥道,
“动什!让朕看看!”
杜玉章疼得蜷缩起来,冷汗打湿身上单薄寝袍。可李广宁却没理会他,反而用力扯下那层层绷带,显出伤臂全貌——折断处被他这样蹂躏,红肿得更甚。青紫交加淤血在皮肤下肿得锃亮,那断臂更是骨茬交错,几乎撑破皮肉,直接显露出来。
李广宁边说,边用力握住杜玉章手臂,将他提溜起来。可他握住恰好是那只伤臂。断骨骤然受力,杜玉章痛得浑身打颤,脸色瞬间惨白。
“陛下饶……疼……臣受不住……”
“哪里疼?”
“臣手臂……啊!陛下!饶臣!”
李广宁根本不等他说完,就将他用力提起,安置在自己膝盖上。可他动作太粗鲁,直接牵扯到断骨,几乎等于又将那骨头硬拽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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