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放不下……执念……?”
杜玉章喃喃自语,觉得胸口阵阵闷痛。个人影从杜玉章心头闪过。想到他,杜玉章心口疼痛突然加剧。他蹙着眉毛捂住胸口,半天直不起身来。那疼痛从胸膛路窜到喉咙,火烧火燎地割着他血肉。杜玉章用力抓着胸口,冷汗滴滴在衾单上洇开。
咣地声,门口声巨响。
杜玉章勉强转过头去,却发现方才心中闪过人,此刻正站在门前。
弃之人,做得到对你来说最难之事……你就找到你契机。”
杜玉章愣,旋即放声大笑。他边笑边摇头,连眼泪都笑出来。
“郑太医,人人都知道恬不知耻,为自己荣华连亲生父亲都可以牺牲。现在心中绝无牵挂——就算有,也再无痴心妄想!从不曾可能得到,又谈何舍弃?家族理想,己荣誉,都放弃……放弃,对来说岂不是最简单之事?”
郑太医闻言,却是微微笑。
“既然如此,就当做你是答应。杜大人,你虽然聪明绝顶,却苦于执念痴嗔——有时候,越是聪明人越是看不破。还有时候,你以为你已经做,其实你根本没做到过。更别提,那些你自欺欺人时,都无法说你能够放下期盼。”
……
轰隆声巨响,杜玉章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他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喘着气。
方才梦中情景还历历在目,郑太医所说话犹在耳侧。可没有等到他说完,那不知从何传来巨响,就将杜玉章吓醒。
杜玉章看向窗外——已经日上三竿。
床榻边,支燃烧殆尽安神香,升起渺渺残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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