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干什?”狱卒注意到他。他不客气地吼道,“滚开!这里不许停留!”
“来探监。”
“探什监!这里是死囚天牢!没有陛下旨意,谁也不能探监!”
狱卒趾高气扬——他可是吃皇家饭,他怕什?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估计听到“圣旨”二字,就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跑掉吧!
却没想到,那书生脸色都没变。狱卒话音未落,块黄澄澄金锭闪着光,摔在狱卒脚下,砸出几许灰尘。
不过是句平常叮嘱。杜玉章听,却是眼睛热。
已不知多久,都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句暖心话。
从太医院离开时,已经是下午。杜玉章在昏迷中误早朝,他知道,李广宁绝不会放过他。
可现在他心思却都在郑太医告诉他这消息上,旁事情,时也顾不得。
“杜大人,现在咱们回府吗?”
“杜大人?”
郑太医声轻呼,唤回杜玉章思绪。他摇摇头,“郑太医,这件事由自己禀告陛下。您不必费心。”
按理说,太医院这边若是查出哪位皇族、大臣身染重病,是该向皇帝禀告。但郑太医知道杜玉章是皇帝身边最宠信大臣,心想他总不至于用自己性命开玩笑,这种事情也瞒着不说。
毕竟,权势再重要,还能重要过性命?
“杜大人,若你早在出现症状之时,就早些调养身子,或许还能指望大好。可现如今……杜大人,您这身子,已经是千疮百孔,不堪重负。若你还爱惜自己,可万万不可再像从前那样!不然,就算神仙下凡,也难救你命!”
“去把刘子业叫出来
“……不,去天牢。”
……
马车停在条街之外。杜玉章身粗布衣衫,步行来到天牢门前。他言不发,沉默地看着那阴森大门。三年,父亲被关押在这里,他次都没有来探视过。
但他没日没夜地操持政务,却从没有忘记过父亲对他期望。
——已经让他失望过次。他绝不能再次让父亲失望。
郑太医说完,抄起张信笺,在上面龙飞凤舞写下张药方,又从怀中掏出个药瓶递给他。
“这张药方你拿去,每日早晚煎服。这瓶药也给你。若是哪日疼得厉害,可以缓解下。却要记得不可饮酒,不可受寒,更不可行房——否则,当真是你自己不要小命!记得?”
“谢谢郑太医,玉章记得。”
拿方子,杜玉章便该离开。却没想到,他才要迈出太医院,身后却传来郑太医声音,
“杜大人,你年纪轻轻,不管有什难处,总有迈过去天。可千万别将心事淤在心里,却害自己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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