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们早已是生死之交,朝夕相对,年年相伴,许多默契,许多牵挂,无须言说。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那些不曾宣之于口沉默,到底都意味着什。
最后木葛生站起身,“要出去。”
“去哪?”
“回城隍庙,去把老五打顿,这大事他瞒这多年。”
小沙弥被问住,半天才道:“这个确实不是能回答。”
“不过以旁观者角度来看,觉得可能是因为很难说出口吧。”小沙弥道:“毕竟罗刹子那样性格,如果不是当时走投无路,他不会不过问你意见就和你成亲。”
“那场冥婚重在形式,当年知情人又大都故去,如果你没发现,他可能会直接默认那场婚礼不曾存在过。”
“毕竟你醒过来,这才是他最大所求。”
木葛生沉默许久。
生子不足以降下天罚,他本就是嗜杀之命。真正原因,是因为他和你结冥婚。”
灵枢子救人不杀人,罗刹子杀人不救人。
“以他凶煞之命,固然可以强行从山鬼花钱中找回你已失散魂魄,但山鬼花钱也并非凡俗之物,必然会遭到反噬——这就是天罚,真正天罚。”
药家传承因此断绝。
木葛生想起那日,他告诉柴束薪自己会想办法解开天罚,柴束薪道:这很难。
“你别怨孩子啊,是罗刹子不让他说。”
“知道,所以会把三九天也揍。”
“……你确定你打得过他?”
“夫妻打架不要瞎劝,总之你快点,赶时间。”
他已经迟到太多年。
他突然想起他沉睡多年后醒来那个清早,恍若大梦场,他和走进来柴束薪对视,对方失手打翻药碗。
那时柴束薪眼神太复杂,以至于他完全看不懂,却记很多年。
他苏醒后柴束薪细致地打点切,仿佛已经筹备许久,也正是因为有对方,他才能如此迅速地融入这个全然陌生时代,谈笑风生如当年。
有次木葛生开玩笑,说三九天你要是媳妇儿就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他本以为柴束薪会怼回来,结果对方端着饭碗无奈地看他眼,给他夹筷子菜,唇边仿佛有笑意闪而过。
那时他以为自己眼花。
柴束薪是迎难而上性格,那是对方第次将难字说出口。
现在木葛生明白为什。
“……还有最后个问题。”木葛生道。
“徒孙你说。”
“……他为什这多年都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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