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战败已经过去年,又是个冬天。
也是八重寒红盛开季节。
庭院中红梅似火,暗香浮动,到处都布置着大红锦缎,花灯高悬。
“手脚都麻利点儿!”身新衣管家呵斥着下人,“吉时马上就要到!新夫人正午就进门,今儿谁也不许打东西,否则仔细你们皮!”
众人忙里忙外,眼尖管家发现个穿白衣青年,立刻就吊起嗓子,“欸!小子你失心疯啦?今儿老爷大喜,你吃雄心豹子胆,居然敢穿白?”
他似乎要做什事,交给城隍张清单,言简意赅道:“麻烦帮准备下上面东西。”
不知道纸上写什,城隍扫眼便十分为难,“罗、罗刹子,您有所不知,大战刚过,敌军又驻扎进来,城里几乎没什人烟,这些东西真不好备齐……”
“知道。”柴束薪淡淡道:“麻烦您费心,这些东西明天之前必须备好,赶时间。”
神色通情达理,语气不容置疑,简直就是新霸权主义。但城隍管辖城之事,要是他都说不好办,恐怕真很难办成。
柴束薪到底要什东西?
柴束薪不语,缓缓将棺材放在院子正中。
城隍看着棺材,皱眉道:“您是来替死人申冤?这人魂魄已失,无法升堂。”
“知道。”柴束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是来申冤。”
他当然不是来申冤。木葛生心道。
他是来租房。
对方站在回廊下,正在挂只灯笼,对吆喝声视若无睹。
管家立刻就恼,三
“这、这……”城隍面露难色,犹豫好半天,最后才道:“好吧,不瞒您说,其实明日城里有喜事,户人家要嫁女。”
柴束薪神色微动,“哪户人家?在哪里?”
“这事儿不光彩,男方不是什好人。”城隍叹口气,“打败仗,城里有人为找活路当汉*,狗仗人势,原配刚死就急着续弦,也可怜嫁过去姑娘。”
“至于这成亲地方……”城隍吞吐道:“这狗贼得势不久,还没来得及盖府,就先整修原先户人家门庭,住进去。”
“就、就是当初药家柴府。”
还是不交房租那种。
城隍在鬼吏中算不得高官厚位,但自古有城便有城隍,即使在酆都也算得上资历最老鬼神,在辖地可谓内护城佑民、权倾方。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无论大小鬼差,但凡到城中办事,都要事先和城隍打好招呼。
堂堂城隍爷,却被死人强占城隍庙,可能是有史以来头遭。
柴束薪本就寡言,成为罗刹子后更是能动手不动口,直接把城隍揍个鼻青脸肿,堂而皇之地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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