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想起银杏斋
“老五是老二带大。”木葛生边咳嗽边笑,“老二小时候就泡在关山月,脂粉堆里长起来,俩人个德行。”
安平知道松问童身世,然而还是震惊许久。芙蓉面,杨柳腰,花容月貌人俊俏,风流眼底杀人刀——妇女之友养出个女装大佬?
这玩意儿是成家学吗?
满桌饭菜都有解释,朱饮宵简直头扎进糖罐里,红糖饺子蘸蜂蜜。安平看得牙疼,怪不得周围不冷,他是朱雀后裔,五行主火,连灯笼都亮堂不少,满院子都是暖意。
朱饮宵笑嘻嘻收木葛生红包,“谢谢您嘞。”扭头看向安平,“对不住啊爷们儿,回头请你喝酒。”
长腔转,又看向柴束薪,“君瑞呀,君瑞你大雅才——”
“风流不用千金买,
月移花影玉人来,
今宵勾却相思债,
双情侣趁心怀……”
没?”
说着厨房门大开,黄牛端着盘子走出来,“天算子,您老劳驾,腾个地儿!”
“开饭!”
院子里开张圆桌,红灯高挂,安平奇异地发现,四周居然不冷。
他暗自转着心思,方才这姑娘给乌毕有红包,说不定是个长辈——结果旁木葛生开口,“老规矩,拜年发红包。”
他有唱戏功底,方才直捏着腔调和安平交谈,灵动娇俏。这会儿放开嗓子说话,声音带着点沙哑,有种说不出潇洒风情。
美人在骨,如火如荼。
安平记忆里朱饮宵还是个身杂色鸡毛掸子,被木葛生戏弄满菜地乱爬,他盯着眼前大姑娘,应该是大男人看半天,实在瞧不出半点当年影子。
岁月可真是把实实在在杀鸡刀。
朱饮宵应该是每年都来拜年,跟木葛生聊热络,通家长里短,夹杂着两人大笑,连柴束薪也和他很亲近,神色里带着关切。
这姑娘眉梢眼底都是戏,安平看得直乐,连带着乌毕有都笑出声,黄牛呛得直咳嗽,“诶呦老天!星宿子您赶紧把自己嫁出去吧,别在这儿祸国殃民!”
安平还在笑,笑没两声,突然傻掉。
慢着,刚刚黄牛叫她什?
星宿子??!?!
安平整个石化,木葛生仿佛专等着这幕,院子里随即响起他和乌毕有丧心病狂大笑声。
“得嘞。”姑娘打响指,“今年您听哪段儿?”
“您今晚劳苦功高。”木葛生看着柴束薪,玩笑道:“掌勺功臣想听什?”
柴束薪喝口茶,“你喜欢就好。”
“那便还是西厢。”木葛生捏起筷子,敲杯盏,“来段红娘吧。”
说来便来,姑娘捏着餐巾甩,眼波流转,“小姐呀,小姐你多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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