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少爷。”小峰子浑身是血,上气不接下气道:“不、不对,现在该叫长官了。”
“你不管你爹娘了?!”木葛生失控般大吼:“你冲上来送死,你妹妹谁来照顾?”
“我家一直受您恩惠,强占我家宅子的贪,,g是您赶走的,我爹重病是柴家帮着照看收留……您和柴公子都不走,我爹说了,做人要有恩义在心……”
“我从小就跟着您混,外头来
不到,武力悬殊,弹药短缺,所有人都已是强弩之末。但他必须要撑,阴阳梯今夜方才打开,他至少要捱到天明,方才能给老二他们挣得一丝生机。
如果只论胜负,阴兵,bao|乱其实是个很好的助力,引敌军入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轰轰烈烈地同归而尽。但他同时也很清楚无论是守军、还是城下的上万敌兵都不是阴兵的对手。
一旦放敌军进城,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全军覆没,更大的怨气被阴兵吸纳,而此时再没有能够阻挡他们的人——阴兵将倾城而出,那时等待四方国土的,将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或许诸子七家等待的正是这样的结局,以阴兵之力清剿混乱山河,以毒攻毒,彻底将天地颠覆,最后在两败俱伤之时,七家出手,重整人间。
确实是老谋深算,于七家而言,这样的确是最优解,或许于当权者而言,这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但他不行,木葛生抹了把脸上雨水,自嘲地笑了笑,他真的不适合当天算子,他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兵痞,他不能坐视一城失陷,从此内陆腹地再无险关可守,更不能眼看着阴兵四起,从此生灵涂炭,千里白骨露于野,忘川河畔尽冤魂。
他重视家国一城一地之得失,计较同胞一老一幼之性命,他没有目空一切的肝胆,更不能六根俱净地俯视这人间。
城墙上枪林弹雨,城下守军几乎是用尸体堵住了城门,“报——!”有士兵快马加鞭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朝木葛生吼道:“参谋长让我给您带话!城南要守不住了!”
木葛生大吼:“把最后一批火药拨过去!让他勒紧裤|裆也给我守住!”
古城本来有四个城门,去年被木司令颇有先见之明地封住了一个,剩下三座城门,数日前木葛生逼着松问童硬是赶工堵上了一座,剩下两座,一座在城东一座在城南,木葛生开战前下了死命令,脑袋可以掉,哪扇门都不能丢。
话音未落,一枚流弹朝木葛生迎头飞来,他躲闪不及,身边却突然扑来一人,将他死死压在身下。木葛生将人扒开的时候摸到满手的血,头顶飞沙走石,所有人都是灰头土脸,他愣了一瞬,猛地认出眼前的人,“小峰子?!谁他妈放你来入伍的?你今年才十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