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木葛生听得笑出来,招
当年故人,而今安在哉?
木葛生终于打完牙祭,往老街深处走走,停在家火锅店前,“到。”
火锅店共有两层,门面很气派,装潢古香古色,雕花大门前挑着红色花灯,上书四个大字——邺水朱华。
安平知道这家店,邺水朱华,老城区最有名火锅店,百年招牌,桌难求,平时想吃至少要提前几周订台子,“半仙儿,这家店要提前预定,咱们未必进得去……”
木葛生不在意地拍拍他肩,“没事儿,尽管跟走。”
吃边撒,路从头走到尾,将大小摊子逛个遍。安平除掏钱就是拎东西,钵钵鸡铁板豆腐冰糖葫芦,两手都是满满当当,最后不得不怀疑自己到底干嘛来,“不是,半仙儿,说好吃火锅呢?”
“不急,待会儿再去。”木葛生叼着烤串回头,看着他笑起来:“左手只鸡,右手只鸭。”
安平预感这人接下来准没好话,果不其然,木葛生屈指敲上他额头,“中间个大胖娃娃。”
说着他自己乐起来,哼着不知哪朝哪代小调,边唱边编排安平,把人消遣个溜儿够。
安平忍住翻白眼冲动,突然觉得曲调有些耳熟,大概是在关山月听过。
说着施施然上楼,邺水朱华禁止外带酒菜,然而安平满手鸡零狗碎,居然也没人上前阻拦。
两人路走进间包厢,安平看着眼前如意纹花窗,窗外整条街景尽收眼底——这是邺水朱华最好间包房,上次他爸谈生意时在这儿订过位,顿饭顶得上他个月生活费。
安平当即道:“半仙儿您先坐着,得回个家。”
木葛生拉开椅子,“怎?”
“不知道您要吃这个,手机里钱不够,得回去拿张卡。”
随着梦境深入,安平对木葛生解越来越多,银杏书斋里那位小爷在军营混大,歪理成灾,后来又在诗书礼乐里镀金,张嘴能引经据典地把人怼出五里地。百年弹指挥间,如今木葛生虽然比当年多几分老干部风骨,但骨子里依然是个憋坏老不修,点没有老古板油盐不进,反而愈发从心所欲,混账得通情达理。
抠门也是百年如日,除几个算卦钢镚,安平从来没见这人掏过腰包。成日里蹭吃蹭喝,天字第号心安理得。
安平偶尔忍不住会问后来发生什,但木葛生就像个卖关子说书人,只笑眯眯地喝茶,让他去做梦。有时带给他几枚安神茶包,效果甚好,安平在课上睡天昏地暗,活似冬眠。只是有时片刻醒来,他也会情不自禁地看向窗外。
且待惊堂木落时,
东方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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