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吃饭时咱们再细聊。”冯砚棠早看见他办公桌上还堆着几份机要文件,便点点头,跑去后院寝室里待着——章司令的指挥部是征用的乡民的家庙,后面有个小跨院,就被用作司令部的宿舍了。章司令给他备了一点果仁肉脯什么的零嘴儿在那里,他拿出来吃着,又去找有没有书报可看。
章司令说到做到,直到晚饭时间才来找他,他已经眯了一小觉了,章司令看着那一床的果壳,又瞧见他衣衫不整的,腰带枪套都脱在一旁,不禁先摇了摇头,冯砚棠会意,先笑道:“我在你的房间里,难道还不能放肆一下?”章司令道:“你真是我的现世报。”因问他饿不饿,冯砚棠嘴一直没闲着,自然一点也不饿,不过想到章司令忙了一天了,还是要先陪着他吃了饭再说,章司令让人将饭菜端上来,一样是罐头肉炖白菜,一样是黑乎乎的四大块儿不知什么东西,冯砚棠拿筷子挑了一下,居然是烧洋芋,便笑道:“嚯,这块头!一个洋芋就砍了两刀不成?”章司令道:“这季节,有菜吃就是难得了,还挑?”冯砚棠暗暗的撇了撇嘴,又说他这司令吃得也忒寒碜,章司令瞪了他一眼道:“说这话,真该给你个梆子!校长要求我们与士兵同宿同食,我身为统帅,若不能以身作则,日后如何面对他老人家?”冯砚棠看看他的手,心道他那冻疮想必就是这么来的,但因为明白万不可当着他的面诋毁总统,便缄口不言。
章司令又问他在前线工作感觉怎么样,他自然满口称好,又说:“我原先还担心,会不会别人看我半道出家瞧不上我,到这儿一看才知道,原来什么人都有,我手底下那几个小兵,以前就有各行各业的,我们很聊得来。”
章司令说:“现在兵源紧张,入伍几乎没了要求,甚至专门拉夫的都有了——在队伍上待几天,骗到十块大洋就跑,等到下一支军队招兵,就再去充壮丁。所以对待兵源,大家都十分重视。你看我的队伍里识字的多不多?其他队伍,还未必有这个数量呢。这都是新兵一入伍我特意做的培训。你在队伍上也待了这些天了,应该也看得出来底下小兵的素质,能搂动枪栓子,就算会打仗了,有文化的,更是稀罕物。战斗力这样低下,怎能不一上战场,就先损耗了大半兵力!”
“行啦,”冯砚棠笑了起来:“你不是成天叨叨什么‘不怕鲸吞,就怕蚕食’,现在固然损失有些惨重,但至少也给全世界看到了中国抗战的决心,我们有了国联做后盾,苦捱上几年,不怕熬不赢这一仗。自助者天助也,你牢骚那么大做什么?当心白头发!”
章司令被他劝的也笑了,又因为从未听过他谈论战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