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降尊纡贵的换了一种口气,说道:“我做事不仔细,考虑不周全,但这毕竟也是做叔叔的一片心意,你怎忍负了我的心?”冯砚棠面色倏地红了,一语不发,章司令托着他手,重新将那戒指给他套上去。他看着那蓝宝石幽幽的反着光,心里却明白:“这东西不是可以随便送人的,多半是为了补偿上回酒后乱性,才弄了来。”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羞耻,“果然他记得那晚的事情?我只当——”因此咬紧了嘴唇,只恨不得寻个地缝躲进去。章司令看他的神色尴尬,便软语温存道:“你怎么了,不喜欢?”
冯砚棠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你这是……在补偿那一晚上?”
章司令闻言倒笑了,轻轻地将他往怀里一搂,说道:“小棠,你果然聪明,不过还是天真了一些。你想想,我要是真醉到了全无记忆的地步,那晚上又是怎样行的事?”冯砚棠顿时满面红涨,伸手一推他,便要逃开,章司令却不肯放了他:“不过这不是补偿,这是我真心实意的想要宠着你。我那晚固然是酒后失德,但要不是为了这份喜欢,我也不至于那样失控,你要是以为我仅仅贪图肉欲,那就不光轻贱了你自己,连我一片心,也给曲解了。”
冯砚棠不说话,却梗着脖子不肯面对他,章司令见状,不由得越发抱紧了他,“小棠,那天晚上固然是我的不是,但从此之后,我再不能亏待了你,你以后也不用怕再被谁欺负,我好好的护着你,疼着你,你且往后瞧吧。”
冯砚棠被他的情话说得浑身发软,自忖非礼勿听,却苦于无处躲闪,好一阵子,方才有气无力的说:“我不敢收你的东西,不然就不只是自轻自贱而已了。”他说着摘下戒指,胡乱攮回给章司令:“我虽然失足在先,此身也无依无靠,却还远不到卖肉的地步——”
章司令不待说完,便捂住了他的嘴,那戒指没拿牢,骨碌滚下了地:“为什么这样说话?跟了我,你就自轻自贱了?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堂堂一个司令,哪里寻欢寻不得,非得欺辱冯老帅的亲侄子?你觉得我惹的官司还不够?”他看着冯砚棠的表情,忽然发觉自己这是在说废话,便换了一种方法,硬掰过冯砚棠的肩膀,逼视住他的眼睛问道:“我屡次要将自己的心意坦露给你,你只是不肯听,如今你也该跟我说说你的心意——你告诉我实话,你喜不喜欢我?”
冯砚棠还是不看他,却执意脱出章司令的臂弯,章司令见他形状可疑,越发紧箍了他的身子,他双眸紧闭,一味挣扎,章司令忽然灵机一动,笑道:“小棠,你这是在诱我亲你吗?”冯砚棠惊慌失措,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
,章司令却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