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十七岁就坐了牢的无能之辈。章世叔虽然对我好,可他
别走啊!”杜士成一把拉住了他,“我说,咱俩是什么人,你我心里一清二楚,可章司令他不清楚,对不对?如今我要是为了脱罪,写上那么一封半封信,到警察署那儿一说——你觉着,这主意怎么样?”
冯砚棠不待他说完,便一把抓住了杜士成的脖领子:“杜老二,你要是敢!”
杜士成笑嘻嘻的,将领口从他的手指头底下薅出来:“我不敢,我当然不敢,你可是我的财神爷呢,我怎么敢得罪你?你看看,我虽然遇到这么大的难事,不也没动过这个念头么!我好好的跟你商量,你怎么动不动就起急?”
冯砚棠费了好几回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掐死姓杜的:“什么商量?你是算准了来吃我的,是不是?你可真要脸呢。”
杜士成冷笑:“谁让你不给我介绍个正经事做?我若是进了司令府,你以为我会像你这么窝囊?”
冯砚棠知道他的心思,一时却没答言:这杜士成的性情,他是一清二楚,当初分手时虽说了什么以后一心向善,正经过日子的话,其实也不过是顺嘴放屁。可现在他张口要官,却不大好打发:清苦的小公务员,他自然是不屑于做,可要是一旦给了他个大官,那不出三天,准得捅出漏子来。自己才跟了章司令多少天,炕头还没捂热,推荐这么个东西上去,那不是自找着打脸吗?想到这里,他委声说道:“杜二哥,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放心,咱俩是患难的交情,有兄弟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喝稀的。只是我现在毕竟才到章司令的身边,他是个谨慎的人,不会轻易交代我什么,便是我自己,如今也没谋到什么职位。你就不能再耐耐心心的等我几天?你想想,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杜士成听他口气愈发放软,心里却是愈发笃定,便笑道:“那没关系,我可以等,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个债么,我还是得管你借啊——你也放心,等我有了正经收入,一准还给你!”
冯砚棠无奈之至,叹了一口气道:“好,你等我明天下了学,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一准拿支票给你。三百你嫌少,那涨一番如何?再多了,我可就拿不出了。”
杜士成连连点头,手舞足蹈,哈哈的乐了一阵子,冯砚棠更懒得跟他说话,扭头便走,杜士成偏又跟上他说:“好兄弟,我知道,你也没什么钱,你当我真稀罕你那点积蓄?可你守着一座金矿,倒跟我哭穷,这就不对啦!他不给你安排,你不会跟他要?我听说,十五六岁就当官的孩子多了去了——”
“你别胡说!”冯砚棠急了,“我可不是那什么十五岁的参事、十六岁的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