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久静静地看着德荣帝发怒,带那头稍稍缓些,才道:“名泽县令想要为自己家里立座庙,于是强行对百姓增收税赋。这百余人原先便是北方难民,在名泽生存已是艰难,如今又背重税,实在承担不住,这才作乱。”
德荣帝用力地闭闭眼,声音略有些疲惫,他道:“但是朕不能就这让他们在帝京这放肆下去。这匪,得有人去剿。”
闻人久问:“父皇心中可有人选?”
德荣帝摇头,道:“若是让朝堂上这些酒囊饭袋披甲挂帅,只怕到时候会是……”话未尽,但是意思却已经显露无遗,“这此剿匪须得举成功,若是败,只怕日后会出现更多麻烦。”
闻人久便不作声
弱官绅。而薛家本就底蕴不足,无法与郑国公和冯、林这些世家相比,虽然是靠着薛嫔与六皇子勉强在这个圈子里立主脚跟,但是眼下却无甚兵权在手。卡在有钱而无实权这样个尴尬地位上,如今世道下率先受到冲击倒也不奇怪。
闻人舒抿唇,瞧着闻人久好半晌,忽而长身揖道:“还请太子指条明路。”
闻人久便笑:“孤如今身陷囫囵,手下人都已经握不住,又如何再能为你指甚路?”声音压低半分,缓缓道,“只不过,世间种种,多半起于个‘贪’字,若是薛家能收收心,别再觊觎那些不该想,想必这日子……自然便好。”
闻人舒抬眸与闻人久对视着,那双漆黑眸子平静而深沉,他眼看过去竟觉得有些看不透。心下微微叹口气,又是深深地作揖:“臣弟谢太子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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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时候,世家与新贵之间斗争正日趋激烈,紧邻帝京名泽县却爆发场声势惊人,bao、乱。支起先不过百余人贼寇之流,揭竿为旗,竟是路浩浩荡荡集合到几千人,直打到帝京门前来!
帝京里头*员都是向来安逸惯,纵然隐约知晓如今世道正乱,但是毕竟耳听为虚,这会儿真碰上,却是惊得连魂都快飞。德荣帝也慌得厉害,只是朝中能用将领几乎全部派遣出京,时间手头竟无人可用。上朝议事时,众臣皆支吾不肯出头,德荣帝气得大发雷霆,却也无甚作用。
退朝,闻人久去宫中见德荣帝,只见那头眉头紧皱,瞧着他便问:“这贼寇造反事,你待如何?”
闻人久脸色却是淡淡,他道:“父皇可知道这群人为何造、反?”
德荣帝揉揉眉心道:“纵然不知,但是却也能猜出几分,”随即又是,bao怒,“名泽县令都是吃干饭?开始不过是个百余人队伍竟然都拦不住!群饭桶!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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