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此处无外人,你只管说便是。”平津侯道。
洛骁眸光微微闪,随即冷静道:“德荣帝昏庸,重小人、远贤臣,朝堂之上多是蝇营狗苟之辈却少清廉可用之才。况北有蛮夷虎视眈眈,南有苗疆蓄势待发,如此二十年,大乾王朝危矣。”
平津侯转过身看着洛骁,蓦然大笑出声:“好个‘多是蝇营狗苟之辈,却少清廉可用之才’,骁儿,你这骂,可是也将你爹给圈框进去!”
洛骁却微微垂着眼帘,淡淡地笑着反问:“父亲觉得所言有虚?”
隐传来阵笑声,阻门外守着小厮通报,推门进屋子,笑道:“到不知是什笑话,能让夫人如此开怀?不若说出来听听,让也乐上乐?”
洛骁闻言,笑着起身接过平津侯脱下外袍:“不过是些坊间段子,怎好在父亲面前献丑?”
“正是呢。”白氏用帕子掩掩口,眉眼弯弯地迎上来:“侯爷今日下朝却比平日里晚些。”
平津侯摇摇头:“朝堂之上尔虞诈……”随即皱皱眉却又住口,“说不得,说不得。”
“既然说不得,那就不提这些烦心事。”白氏倒是通透得很,温声细语将话题转过去,“昨夜下夜雪,清晨时候特意唤几个丫鬟去园子里采些春雪回来。”伸手给平津侯倒杯茶,“这是方才用雪水煮好新茶,记着侯爷于此最是偏爱。”
平津侯点点收起笑,深沉双眼紧盯着洛骁,那戎马半身而磨砺出来压迫感简直令人不寒而栗:“如你所言,大乾二十年内必亡?”
“然。”洛骁却依旧神色淡淡,他不躲不闪地与平津侯对视着,字句清晰道,“德荣帝昏庸,几位皇子却胆识不凡。大皇子闻人轩仁厚亲民,二皇子闻人渚勇猛果敢,六皇子闻人舒才识过人,七皇子闻人安……聪慧机敏。每人皆是不凡
平津侯看着白氏,心头舒缓不少,喝口茶水,也微微笑着放松下来,和妻儿之间又闲聊几句体己话,同用罢饭,这才和洛骁道离开白氏屋子。
“父亲可是有话想要告诫于?”随着平津侯出院子,还未到书房,洛骁抬头看眼站在自己稍前方平津侯,突然笑着开口问道。
平津侯侧头看看洛骁,没有说话,却是直接将人领到书房。
“你在门外守着,不必跟进来。”看着平津侯径直进书房,洛骁侧头同知夏吩咐声,而后关门也紧跟上去,“父亲。”
平津侯站在书案前背对着洛骁,看着面前挂着山河落日图,突然出声问道:“骁儿,为父问你,对于帝京如今局势,你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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