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光帝不紧不慢踩着地碎瓷,站在阙阳不远处看着她:“可知错?”
阙阳委屈涌上心头:“父皇这是气惊吓到丽妃吗?竟把关起来,娘若知道该……”
阙阳生母与永光帝青梅竹马,性情温和如水,永光帝对她感情很深,阙阳生母离世早,便是因着这份遗憾,永光帝从来不曾对阙阳说重话。
原以为阙阳总会有点像她娘,可这,bao戾脾气简直是反过来,说什都迟。
“你哪里像你娘,阙阳,从小到大纵着你,到底纵坏。”永光帝话中没什温度,“把你教成这个模样,她是该怪寡人。”
林熠散去身杀意,想起丽妃家子只想笑,“假怀孕也敢,又敢想又敢干,今天要是不晕过去,来日还不得翻天。”
“陛下对阙阳都没什感情,对丽妃更不会在意,翻天也轮不着她。”
萧桓按住林熠给他换药,伤口已结薄痂,除却皮肉翻起太深地方,已没什大碍,但林熠背脊上难免要留阵子疤。
“原本觉得陛下总会惦念丽妃腹中骨肉,今日看,也不是那回事。”林熠啧啧道。
永光帝对丽妃和吕浦心那点宽厚,不过是因为丰国公尚有些用处。怀孕丽妃勉强能让永光帝原谅,要再多真心,就是妄想。
阙阳心底寒,这话里失望很是冰冷,直骄纵宠溺自己永光帝,竟对自己失望,真到这天,阙阳才隐隐意识到自己挥霍完这抹温情,却更加,bao躁,只想立即出去吧林熠撕碎。
“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你娘该怎看你今日这副模样。”永光帝没再多说,转身离开光线暗淡大殿,殿门开合,屋内亮片刻又暗下去。
丽妃和丰国公倒得迅速而无声,夜之间,这户骄横外戚就灰飞烟灭,昔日恃宠而骄,今日想起来怕是在可笑不过。
各地来贵族世子开始在太学馆内听讲,林熠转眼就该到能真正承袭爵位年纪,条条框框在他身上不起什作用,去太学馆待会儿就走也没人拦他。
林熠清晨离开,萧桓成留在挽月殿内人,便立在廊下喂那只玳瑁猫,这小毛团子也不知哪里好,林熠走得急,还不忘叮嘱他喂猫。
至于皇嗣,于他而言并非那宝贝,永光帝并不是会被此打动人。
林熠懒懒地道:“萧桓,你说帝王都这无情?”
萧桓给他披上衣袍:“倒不都是。”
阙阳长这大头次被禁足,永光帝不许宫人点灯,昏暗殿内,她开始,bao躁地通乱砸,可毫无用处,没人放她出去。
殿门打开半,永光帝迈进来,缕光线斜洒下来,照出殿内细小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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