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说:“不是陛下自愿,丹霄宫规制远超寻常,母妃当时用许多手段,使陛下不得不笃信国师话,丹霄宫建成,陛下对身上种种预言忌惮已深,和母妃被送来后,形同软禁。”
萧桓提起永光帝,并不称“父皇”,而是“陛下”,其中淡漠再明显不过。
林熠想起萧桓从前说丹霄宫,并没什愉快之意,反而说这里是牢笼,现在终于明白他意思。
“你母妃……是为你将来打算?”林熠没想到萧桓会直白地告诉他这些宫闱旧事。
“不,她还是恨多些。”萧桓语气平静,“若不是,她大概不会失去帝宠。”
昏暗柔软床榻上,林熠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喃喃道。
萧桓轻轻闭着眼睛:“怎?”
“人没有弱点,就不真实,现在知道你会病会痛,反而觉得你踏踏实实就在旁边。”林熠琢磨半天,这样说道。
萧桓轻笑道:“要说最大弱点……”
他没有说下去。
萧桓沉默片刻,笑笑点点头,问他:“可福没告诉你,用过药会有些糊涂?”
林熠偏着头看他:“那小孩儿叫可福?他告诉,不过告诉得晚。”
萧桓眼里是盈跃灯火,和灯火照耀下林熠俊朗面容,他没说什,转身脱外袍往榻边走去:“夜棠应当还在殿外,让她带你去偏殿休息罢。”
林熠却没有离开,也跟着他过去,懒洋洋道:“怎,占便宜就要赶人?王爷好薄情啊。”
“你不介意?”萧桓有些意外,以为林熠会忙不迭离开。
西亭王出生时,种种吉兆,原本是好事,但祥瑞过头,便把朝中局势搅得变样,永光帝渐感被动,自然疏远萧桓生母。
这位南疆来妃子对永光帝付
林熠问他:“你怎会中咒术?陛下知道吗?”
静默片刻,萧桓语气平和地道:“母妃是南疆巫女,咒术是她死前留在身上。”
林熠震惊不已:“她为何那做?”
“你可知出生时传言?”萧桓说。
林熠想想:“当时天有吉兆,三光表瑞,九曜凝辉,乃是仙泽之象,陛下便顺应国师话,建造丹霄宫。”
林熠利落无比换衣服窜上床去,四仰八叉躺下看着他:“不然呢,要哭哭啼啼让你还清白?”
萧桓眼底泛起笑意,没说什,同他并肩躺下。
林熠方才其实被萧桓举动惊到,但今天他下子见到萧桓脆弱面,让他此时逃出猗兰殿留萧桓个人,实在是做不到。
倒不是怜悯,而是好像身中咒术无力、霜阁内暗无天日醉酒服药煎熬,他也感同身受般。
“缙之,知道为何总觉得不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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