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瘦修长人影恰立在檐角,背着月光,腰间柄长剑,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七殿下,久违。”
林熠那时在北疆,对其中内情并不解,谁料竟是个后妃引发祸事!
犷骁卫只是把刀,可以借来杀人,也可以拿来替罪,当年永光帝惩戒犷骁卫,也是给林熠个面上交代,掩饰自己时昏庸铸下错。
直静静旁观林斯鸿起身,朗声笑笑,斟酒,向卢俅示意:“卢大人赤胆忠心,用心良苦,便先干为敬。”
座下诸人也纷纷举杯,时间,厅内灯火辉煌,阴霾尽散。
林熠仰头饮下杯,不由多打量萧桓几眼,原先还觉得这位阮氏公子不食人间烟火,今日看来,他对各类生意竟是都懂。
明没敢再说下去。
林熠心下奇怪,下意识看萧桓眼,萧桓给他个安抚眼神。
卢俅面上笑容淡些,双眼仍如狐狸成精般,他抖抖长衫,说道:“陛下确实打算让官府接管你们生意,但诚如诸位所言,真这干,社稷危矣。”
他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笑容却不变:“这主意其实不是陛下想,是丽贵妃和宁国公遍遍提……”
林熠瞬间明白过来,丽贵妃是后宫朵妖花,如今圣眷正浓。原来是这妃子勾结外戚,想要吞三氏族生意,胃口倒不小。
再细思当年林氏案,却仍旧缺些什,林熠揉揉额角,打算回去再斟酌。
夜雨来得快去得快,觥筹交错间,雨幕消散,天际浓云碎开,星河万里如瀑,明月当空。
众人当即拟定奏疏,卢俅收起来便带着犷骁卫离开侯府,打算次日启程回金陵。
雨后深春,夜风清凉,萧桓回到院内,院中树杜鹃纷落满地,枝头花沾着雨水。
萧桓经过花枝旁,突然停下脚步,抬眸望向廊间飞檐。
卢俅又说:“卢某劝不动陛下,只得先奉命过来。现下要请诸位出力,联名奏疏份,卢某回朝后,再联名其他同僚,呈递给陛下,但愿能让陛下改变心意。”
林熠心知这办法胜算很大,永光帝并不是昏君,听众臣劝还是听得进去。
但这毕竟是忤逆帝王心意,卢俅甘愿冒这个险,骨子里便是忠良。
林斯伯和顾照清原本看也不想看他,此时却神色严肃下来,看着卢俅,心里生出几分敬意。
上世,犷骁卫来查林斯伯时候,统领已不是卢俅,想必只敢奉命行事,万不敢搞什联名进谏,林斯伯便因此蒙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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