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泪水滚烫灼人,军人流泪犹如泣血,那颗颗泪珠带着让人惊心的痛楚。
符越轻轻拍着他的肩背,短促的打了声口哨,洞外细细索索的声音慢慢远去,魏禹琛并没有注意到。
符越侧过头,细细的吻着魏禹琛的耳侧和脖颈,那是一种温柔的安抚。
半晌,魏禹琛才从少年的肩窝直起身,哑着嗓子对黑暗中的少年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符越叹了口气,柔软的唇轻轻的贴上他残存泪痕的眼睑,细细的把水痕一一吻去。
老人一句话坐实了队友和自己的猜测,他的全身瞬间一片冰冷,所有的声音都潮水般的远去,战火硝烟慢慢清晰了起来,一个小队整整九个人,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而他亲眼看见队友在他面前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血肉喷了他满头满脸。
那是曾经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的兄弟,他们里边最小的也不过21岁,那个前一天晚上还蛰伏在缅甸的草丛里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的男孩儿,在最后一刻用身体为他挡住身后的榴弹炮,在他面前被轰成了残缺不全的血人,拼着最后一口气让他快跑。
他近乎失控的想要闯出去问一问那些人,到底是谁?谁泄的密?那么多兄弟的命到底是谁填进去的?西南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森林狼,现在只剩下了自己一头独狼,他必须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唇上一阵刺痛传来,他才从几近疯魔的状态里挣脱出来,洞内黑暗,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少年捧着自己的脸,耐心的安抚着,见自己终于安静了下来,才轻轻的吸吮着刚刚咬疼的唇。
魏禹琛微微发颤,任他细细的吻着自己。
那动作不带半点暧昧,却奇异的让自己疼的已经攥成一团的心脏慢慢舒缓了下来。
然后他听见少年温柔的声音说:“你做什么都可以。”
上一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是自己想要帮他解决,他阻止自己然后说你不用做这个,现在他说的是你做什么都可以,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他听出了少年对自己毫不遮掩的纵容。
魏禹琛心里一颤,不知道自己应该
洞外的人并没有走远,说话声依然清晰。
一个年轻人说:“森林狼折了,咱们之后行事可就自由多了……咦?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另一个年轻人疑道:“我刚刚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响动”。
老人咒骂一声:“这一路声音停过吗?雨林里除了野兽野人还有什么,快点赶路!”
魏禹琛第一次抱紧了怀里的少年,他没意识到那是一种近乎依赖的姿态,积攒了多日的悲伤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滑跪到了地上,隐忍着声音把脸埋进少年的颈窝里,放任着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