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松口气,垂下睫毛:“以为他们不会同意。”
“爸是有点意见,不过已经搞定。”说着,顾朝眼神发亮,有点期待地瞧住岁寒。
“你干嘛?”
“哥
顾朝弯起桃花眼笑:“你猜?”
“这怎猜得到。”
“那,给哥哥个提示:是妈让带给你。”
岁寒沉默片刻,说:“支票?”
顾朝眨眨眼:“为什是支票?”
身边没有其他人,岁寒也就索性让生理性泪水掉下来,颗颗掉在砧板上,水渍渗进木缝里。
楼下大门什时候打开,岁寒没听见,顾朝什时候走进厨房他也全没察觉。
直到带着点温度手指忽然贴上他眼尾,揩去那点光亮水迹。
岁寒回过头,就看见顾朝站在身后,表情有些困惑,更多是心疼,微微皱起眉问他:“怎哭?”
岁寒抹把脸,拿起砧板上洋葱给他看:“在切洋葱。”
卖小哥按门铃,他才穿上拖鞋下楼去开门。
外卖小哥见他脸色白得厉害,伸手时手指都在晃,有些担心地问:“您没事吧?”
“没事……”岁寒话说半,本就不太舒服喉咙吸入口冷气,呛得咳嗽起来。
他越咳越厉害,喉咙阵阵撕裂般疼,眼睛也泛起血丝,最后整个人脱力地扶着门框蹲下身。
外卖小哥看得心惊肉跳,想过来扶把,岁寒却强撑着合上门。
岁寒眼睫还湿着,抬手演示个甩支票姿势,学着电视剧里贵妇人口气说:“给你百万,离开儿子。”
顾朝忍不住笑,却也能从岁寒这个猜测中感觉到他不安。
他凑上去亲亲岁寒眼睛,从身后变魔术似地,拿出枝还带着露水玫瑰。
岁寒瞧住那枝玫瑰花,字顿说:“这是,伯母让你带给?”
“嗯。”顾朝说“她还让下次带你回去吃饭。”
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倒像真哭过似。
顾朝抬手摸他额头,没有感觉到发热,才稍微松口气。
“你怎现在就回来?”岁寒问。
“不是哥哥让早点回来吗?”
岁寒注意到他左手始终藏在背后,出声问:“你左手拿什?”
在门口蹲过会儿,他才缓过来,提着外卖走回楼上,到橱柜里翻出顾朝家备用药。
喝过半碗粥,就凉水服过药,又回床上倒头睡觉。
醒来已经是夜晚,四肢仍有些使不上劲,但比白天要好些。
岁寒喝掉早晨剩半碗粥,仍觉得饿,只好走进厨房,看看冰箱里食材,决定煮锅咖喱。
他把新鲜洋葱放在砧板上,刀下去,被辛辣气体呛得眼睛发酸,有些想要流泪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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