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派和胡夫对视眼,手中水都有些喝不下去。
他们对桑野身世有基本构想画面——母亲在家辛劳操持,父亲终日在矿井里劳作,十五六岁少年背上行囊,只身来到大城市务工,看这头发,应该在理发店干过,后来摸爬滚打,接单打游戏,练就身本领技术,直至进入直播行业,生活才算好起来。
说到底,这水、这饮料、这满地行李家当,都是桑野分分靠自己双手挣出来,可即便如此艰辛,少年依旧脸贵气矜然,真是老天赏饭吃。
胡夫过意不去:“你在这儿有啥想吃,想逛,只管说,带你去。”
桑野哦声,冷漠脸。
胡夫笑着婉拒:“减肥,喝不。”
桑野反手给他换瓶依云。
“靠,矿泉水都是玻璃装依云,小二十瓶呢……你是不是富二代?”小派扯开拉环,“爸妈干嘛?”
桑野挨个把箱子踹进房间里:“妈没工作。”
胡夫靠住墙,拧开瓶盖:“你爸呢?”
基地拿两幢别墅当选手宿舍楼,桑野被分配到A栋三楼。
别墅里附带电梯,桑野撸起袖管,正要搬行李,遇上回来小派和胡夫。
小派见拽爷,满脑子却是他自闭模样,神色复杂:“帮你吧。”
桑野道:“东西很多。”
“害,没事。”小派曲起手臂,说得轻松,“穿外套看不出来,其实也是混过健身房人。”
“你别踹,都踹脏。”小派也不喊累,上前几步,“帮你搬。”
“不用。”桑野冷冷淡淡,“这箱是妈21年米兰时装周上给买,过时,寄回去,保姆会处理。”
小派动作僵,感到不对味,随手指:“那这箱呢?”
桑野瞥眼:“姨怕来南方冻着,年初在清潭洞淘。”
小
桑野面不改色:“挖煤。”
小派愣下,嘴里饮料泛过气泡后,忽然没滋味:“挖煤?你……你家哪儿?”
“山西。”桑野道,“大同下面小县城。”
“好地方啊,就是好远……”小派捏着易拉罐,心里紧下,“你什时候来上海?”
桑野想想:“不满十八岁就来。”
“对。”胡夫噗噗地笑,“充两年会员卡次没去过,还剩个月到期时,天天揣盆去健身房洗澡。”
“去!”小派巴掌拍在胡夫大臂上,“你派哥不撸铁都壮着呢!”
然而等小派把整整八大箱衣服推出电梯后,腰都直不起来。
“说你咋这多衣服?”小派齁着背,哭得像个小老头,“大姑娘都没你多!”
桑野看小派帮忙份上,懒得骂他,各给两人扔瓶功能性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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