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兰府出来,狄其野在街上遇见姜延。
姜延依然是锦衣近卫指挥使,但是他已经向陛下求情,两三年内,庄醉接任,他就能退下来,在京城内领个闲职,专心照顾牧廉。
倒不是牧廉出什岔子,而是方面牧廉这个御史大夫着实太忙,另方面,牧廉毕竟不如常人康健。
姜延体贴,乐意领个闲职回家照顾媳妇。
对着狄其野说起来,姜延还甚是骄傲,开玩笑道:“师父,这个徒婿,可是十二万分称职。”
狄其野去兰府,将那净雪红梅玉杯,还回去。
兰老爷子本来是坚决不肯收。
狄其野说:“心意,心领。但毕竟不姓兰。”
“这玉杯既然是兰氏传家宝,就该在兰家继续传下去。”
见兰老爷子面容松动,狄其野补充道:“这玉杯在手上,最后就充国库。”
刻意遭受围攻那节,容燧讲得精彩,顾烈心跟着刀刀隐痛。
听容燧说完,顾烈整个手心都是汗。
在那瞬间,顾烈是真起过把人彻底锁在未央宫心思。
然而,狄其野已经整整十年没踏上过战场,为什?还不是为他顾烈。
狄其野为他妥协成这样,他总不能太拘着狄其野。而且顾烈到底是不愿意和狄其野起争执。况且争也没用。
先是兰老爷子说自己命不久矣,再是姜延计划退休回家养媳妇,回到未央宫,狄其野正想对顾烈感慨两句,就听顾烈说:“你明日,替去祝府探望探望北河,他开年来身子不好。去之前到太医院走趟,把张老高徒开方子和药给北河带去。”
接二还连三,怎
狄其野只是想更直观地说明断传承,但兰老爷子和兰延之都想到狄其野被困深宫,连个妻儿都不能有,俱是露出悲伤神色,可事关陛下,连伤心话都不能说出口。
狄其野还以为他们终于明白自己意思,松口气,将装玉杯锦盒放下。
“既然定国侯执意还礼,”兰老爷子按捺住满心凄凉,强笑道,“那,作为补偿,定国侯以后,尽量常来府上坐坐吧,老朽已是半截黄土埋身人,恐怕也见不几次。”
这话听着不祥,兰延之却没有阻拦,狄其野立刻明白,兰延之急着把祖父带进京城,也许就是因为兰老爷子身体确实不好。
“这,”狄其野到底是不能拒绝,“自当从命。”
但顾烈扪心自问,若狄其野再过两三年,出去再来这回,自己心里受不受得住?
不行。
他已经四十四,若是狄其野有个好歹,那就是中年丧妻,简直是挖心掏肺,痛中之痛。
所以顾烈得想办法,让狄其野自己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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