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满帐子楚军大将,侃侃而谈破楚之计,这何止是年少轻狂,这胆子大得天地都容不下。
前世顾烈积劳成疾,中年起就时常头痛,此刻顾烈就有种头痛这个老朋友已经找上门错觉。
顾烈看都不看狄其野,问陆翼:“你如何看?”
陆翼憨憨笑,拱手道:“主公,只会打仗,您说打就打,您说不打,那就不打,您指哪打哪。没什说。”
什叫贴心棉袄,什叫堵心凉风,高下立判。
攻城,你就能打下大半秦州,乡野小民纸上谈兵,你好大口气!”敖戈不屑道。
狄其野奇怪地看他眼:“你带着两万大军,眼看着主公被围,束手无策。人单骑,借你兵反败为胜,破蜀大捷。为什不能对自己有信心。”
敖戈登时涨红脸。
“再说,何必埋头攻城,”狄其野说得兴起,对着堪舆图滔滔不绝,“风族是外族,但燕朝和四大名阀恨楚比恨风族更甚,可以边攻秦州,边派人与四大名阀相谈,邀他们共打楚军,同时支持蜀人反楚,到时候你内忧外患,必然被拖在秦蜀战场,消耗势力。”
“若风族无心夺取天下,那乱局对风族最为有利,坐山观虎斗即可。若风族有心夺取天下,那可以派死士借道蜀州,直取荆州,不为攻地,只要擒贼先擒王,杀顾烈,楚军无主,人心离散,必然元气大伤。”
“敖戈。”顾烈沉声叫道。
敖戈额上早就沁出汗,此时被主公喊,当即单膝跪地,应道:“末将在。”
顾烈缓缓道:“此番攻下蜀州,大楚已在逐鹿中占得先机。处在这个位置,已经容不得踏错步,急于行进,反倒会落下乘。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你是太过心急,其源头,在于你昨日战场失机。”
他不发怒,二不责骂,反而让敖戈心中煎熬不已,虎目含泪道:“主公,末将知错。”
“日后,诸位都是大楚开国之臣,须知天下不止战
狄其野越说,帅帐越静,到最后,除狄其野自己声音,整个帅帐是针落可闻。
“……换句话说,”狄其野后知后觉,抬眼去看顾烈,满脸正气地找补,“主公是大楚擎天之柱,世人皆知,末将愿鞍前马后,决不让贼人伤主公毫。”
顾烈心底是真气。
他顾烈苦心积虑,为避免狄其野跟众将起冲突,他专门起个大早上门梳头,还给讲天下局势,就为不让狄其野跟上辈子样,来就鹤立鸡群、语出惊人,众将要忌惮他要提防他,遇事身边也没个人能说话劝劝。
顾烈提前预防,先补上边天窟窿,回过头,狄其野把另边天窟窿轻描淡写地就给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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