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出现点太妙,从他灰色压抑无人问津少年时期,到他骤然失父彷徨痛苦,他永远在祝余最需要他关头出现,甚至包括昨晚,包括大前天,祝余没有办法不对他产生依恋心理,导致他后来所有无助,痛苦,难以排遣时刻都会想起梁阁。
在巨大精神压力面前,自虐和梁阁,他只有这两个极端选项。
甚至这个多月,他都靠着“等事情结束,他和梁阁解释清楚就好”信念天天耗下去,梁阁怎敢说分手?
各种压力不断加码他精神本就岌岌可危,所有事情都朝他倾轧过来,他要被吞没。
他不知道什时候开始哭,刚开始无声无息,只温热液体点点落在梁阁颈间,直到梁阁手拢在他脸廓,指腹擦过他脸颊,下下拂他落珠似泪。
讥诮地笑下,神情嘲弄,破罐破摔地,“就是坏啊,就是恶毒,不是什清纯温柔小男孩,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后悔?”
“晚!你就是,就是!你自己先来招惹,再坏有对你做过点点坏事吗?你凭什就不爱?要在你脸上刺字盖戳!你就是,就是!”
他呼吸急促,情绪过激红从脸颊直延到脖根,眼珠乌黑像燃着簇冰冷火,看起来脆弱又疯癫,整个人都生动起来,顶顶标致漂亮。
从他架起那个狐狸菱形窗户问梁阁看到什,梁阁说看到他那刻,他就决定,这个人就是他,不管有多耀眼,被多少人簇拥,就算梁阁是太阳,也归他私有。
就是。
祝余泪腺下决堤,他圈住梁阁脖颈,细细地抖,哭得肺器都抽痛,湿润长睫扇扇地扫过梁阁侧颈皮肤,梁阁不厌其烦地揩他泪。
不知哭多久,祝余才抬起头,泪眼涟涟地望着梁阁,眼睫被泪沾湿结成几小绺,“说错。”他抱住梁阁脖子,不管不顾地凑过去亲在他唇上,“嘴是接吻用。”
梁阁只看着他。
可他说完又迅速痛苦起来,哀哀地望着梁阁,“你要继续爱,你不爱,会死。”
他慢慢朝梁阁走过去,额头抵在他肩上,偏过头,将脸埋进梁阁颈窝里。
先当朋友再做情人这招太阴,而且是独无二那种朋友,祝余生活切斑斓都从梁阁和他做朋友开始,当他以为梁阁在他生命中已然不可或缺时候,梁阁告诉他,他和他做朋友是因为喜欢他,没有朋友这个中和选项,不做情人就是陌生人。
他怎舍得?
在成为他男朋友前,梁阁已经是他最好朋友,梁阁在他生命中占比太重,他需要绝大部分情绪价值都从梁阁那里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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