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也略有错愕,“叶伯伯。”
祝余推着山地车怔在那里,如遭雷击。
叶连召下车,眼角牵起些笑纹来,熟稔自然,“怎在这遇见你?你学校?”
“嗯。”
叶连召这种天生优越感强烈人,就算之前有意拉进和祝余距离,对他示好时都显得高高在上、纡尊降贵,他绝不可能对他圈子之外人这样亲厚。
祝余深以为然。
他喟叹说,“那你也没有梦想。”
梁阁眼神空空,不知道在看哪,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弟好像也问过他这个问题,“梦想是什?”
祝余稍作思量,“大概是,你想干辈子事吧。”
“哦。”他们齐看着夕阳在城市尽头坠落,烧红云霭堆砌在天垂,梁阁咬着冰棍,忽然语调空洞地说,“那你做梦想吧。”
是年级组发。
方杳安又不得已站在讲台重申“梦想”议题,他说知道大家可能到现在还没有目标没有梦想,其实没关系,在你们这个年纪也差不多,从来没想过要当老师,来教化学,未来不可控。但希望大家,就算还没有目标,也先尽最大努力对待高考,等到未来有想做事,才不会后悔现在没有努力,还能有奋斗余地,实现可能。
所以虽然表发下来,但方杳安也没要求他们定要填。
第六节课下课,高三就放学,祝余和他们打个小时篮球,运动让身体久违地热起来,整个人活力又轻松。
他和梁阁推着车咬着冰棍出校门去,又谈起未来和梦想。
他俨然是个亲切长辈,“这高,比都高。”
叶连召手拍在梁阁肩
祝余愣愣,脸庞正要燥热。
路边停辆迈巴赫,祝余还多瞟两眼,结果车就朝他们鸣笛,后座车窗降下来,露出叶连召脸。
祝余时间脑子嗡嗡作响,他不知道为什叶连召会出现在这里,他还没有做好再面对他准备,他看着叶连召,深切地体会到种掺杂着恨与无能为力悲哀。
他骨子里天生带着以牙还牙劣根性,可他太渺小,渺小到以他目前阅历和能力几乎想不到任何方法或者未来有任何可能去击溃这样个社会背景深厚人物。
他盯着叶连召,过度威慑和恐惧让他肢体发僵,可叶连召视线绕过他,停在梁阁身上,“梁阁?”
对梁阁来说OI是升学捷径,散打为防身,琵琶纯属被逼无奈。
“那篮球呢?”
梁阁像从没想过篮球,思忖半晌,“是游戏。”
是游戏,是兴趣,兴趣只能做消遣。
兴趣是让人快乐消遣,旦成为生存资本,就会光环全失,沦为块踏脚石,就像把驴拴在磨盘上绳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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