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张床两个人,各睡各,梁阁再没碰过他下。
第二天颇费番波折才进到山里,七月底八月初,天热得像在烤,进到山里温度却奇妙地宜人起来,莽莽榛榛,只觉山林灵气汇涌,时而有谡谡林间风,拂过脖颈四肢,清舒爽快。
跋涉近半日,终于到山门,而后是眼望不见头长阶。
等寻到寺庙,已经午后两点多,祝余额前沁层薄薄汗,没人售票,守庙门只有两座忿怒力士像。
寺庙坐北朝南,三面环山,占地颇广,较祝余先前去拜那间要大出几倍不止,而且维缮保存得非常完好,建筑群高低错落,层层有致,宝相庄严。
蛇行,他腹部难耐地跟着紧缩。
皮肤上水迹斑驳,梁阁低下去,试探着,阖着眼仿佛虔诚地吻在那层水光上。
他嘴唇薄而微凉,印在祝余皮肤上却像滚热烙铁,祝余登时只觉把野火疯狂蹿上来,燎过脊柱直冲头皮,瞬间脑子都被烧空,像站在火里。他抵着梁阁肩膀搡,身体猛地挺直,“啊——”
梁阁不防被他搡得踉跄,躁郁地闭下眼睛,“对不起。”又低下头,“算。”
祝余平复下过激生理反应,才发现自己做什。
几乎没有游客香火,却半分不见颓唐,气象鼎盛,在祝余有限人生际遇里,还没见过这样恢弘巍峨庙宇。
来往只零稀几个义工,周遭太禅意清幽,祝余不敢高声语。他在这趟静默行走中不免想起霍青山,想起他那天脸上通红巴掌印,想起那些臆断谩骂,他那样活泼爱闹性子,跑到庙里来,该是多失望落寞。
天光正盛,灌木树木都长势萋萋,光斑折在叶面上,丛间蝉鸣阵阵,他们经过两座经幢,穿过斜廊,走到群房院外。
听见男孩子恣意朗亮笑声,神气活现,“是是是,出家人不能斗地主,出家人不造口业。说小出家人,你怎还偷着刷短视频?你怎《楞严经》都不会背?斗地主都是拿着小师叔祖手机当着他面玩,他都不管你倒管起来,给你能!洒你水吧出家人哈哈哈……”
笑声和着脚步声近,又概停在院门口,他们见到个英佻俊俏男孩子,潦草地套着身黄色僧衣,头皮剃得发青,依旧是清亮多情双眼,怔怔凝视着他们,粲然笑,
怎就算?
他恨不能想扯住梁阁解释下,不是想拒绝你,是太爽,下没忍住。
好像不太矜持,可他旋即又想,有什好矜持,又不是女生。踌躇半晌才集聚起底气,“……”
梁阁擦着头发看他,眼仁漆黑,“你不去洗澡吗?”
祝余心下耸,底气通通泻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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