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李邵东几乎每天都在咒骂这个阴郁书呆子,说他自作清高,打小报告,成绩不怎样倒爱装模作样地努力,穷逼,哈巴狗,骂得兴起,隔三差五还去堵人。
那时候祝余整个人看起来都灰蒙蒙,如果你不和他说话,他不会主动跟任何人打招呼,永远自顾自地匆匆,是鹿鸣盛产那种读死书怪咖,只是更阴郁,长相也更出挑。
艾山到现在都记得那天下着细雨,他玩着手机从天桥去食堂吃饭,下楼梯时不知道脚滑还是踩着什,两脚飞,屁股直直坐下来,并且屁股“噔噔凳”连跌三个台阶,姿势之滑稽,后果之惨烈不便详说,简而言之他祖宗十八代面子能叫这屁股墩摔没,偏偏好死不死还有个目击者——祝余正迎面走过来,他吃完饭要回教室去,全程目睹他丑态。
艾山又疼又丢人,僵硬地挤出
,对男男之事更是窍不通,不可能是个弯呀,梁阁也是,左看右看都是个顶招女孩儿喜欢直男模样啊。
难道是俩人相处久,你帅好看,日久生情?不对啊,明显是梁阁追祝观音啊,看来是块儿玩着玩着梁阁突然“血脉觉醒”。
他低下头用余光打量祝余,祝余妆是自己卸,卸得非常生疏,眼妆明显没卸干净,却反而添几分颜色,弯着眼睛笑时候,青山白水俊俏。
打量着又不免纳闷起来,都是块儿玩,为啥梁阁没对着和霍青山血脉觉醒呢?祝观音是好看,可咱也不差啊!
你永远也不会猜到和你同行男生朋友会突然在脑内开启些怎样自信而诡异攀比。
除主席台观众席,运动场还有个很大环形阶梯式看台,露天,很多班就被潦草地分在那里。十班阵地也在那,他们状况还好,靠着大门,进出方便,而且铁网外种着排树,正将他们隐在树荫下,微风拂,称得上清凉怡人。
各班看台前摆张课桌,他们过去时,梁阁趴在桌上睡着,只露半张清冽侧脸,吐息均匀。
梁阁上午跑完200又跑400,里程虽然不远,但全竞技状态多少还是累人。
艾山不知道祝余为什下就笑,他垂着睫注视着梁阁,笑得很深,不是贯那种清淡温柔笑,眼角眉梢全是要酿成蜜样笑意,甜甸甸,人下就活起来,又撇过头看着艾山,低着声和他说,简直是副喜爱得不知道怎办样子,那样生动,“梁阁是猪。”
艾山怔怔看着他,忽然想起高刚开学,因为身高原因他自然又扎根在最后排,很快和邻座李邵东相熟起来,他虽然看不上李邵东粗鄙没脑子,却也乐得和他扯淡做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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