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说,“简希做所有东西你都别吃。”
“不能吃吗?”
“能吃。”梁阁严肃地看着他,“可能会死。”
祝余被他说得忐忑,“她是刚学做饭吗?”
梁阁挑眉看他,“出来约会男朋友手都不牵?”
男朋友。
前头司机喝着水若有若无地朝这瞟,祝余进退维谷,右手伸出去,临放上去时又收回来四根指头,只吝啬地放根小指在梁阁手心。
梁阁笑下,转用小拇指勾着他小拇指,两人小孩子拉钩似牵着,梁阁说,“走吧。”
祝余口干舌燥,幸而他平时走路不摆手,要是这会儿在军训,他非得同手同脚不可。
这件事做得虽然解气,但不知情人看来肯定是卑劣。
“嗯。”
祝余心跳忽然就因为这个“嗯”失控起来。
他想起句话,可能是在哪本地摊鸡汤上看,大抵意思是真正好爱,不是爱你外在保护层那个假自,那个面具,而是爱连你自己都不爱自己。
他虽然并没有觉得这话有多正确,但真有人连他坏并喜欢,也确实心动得无以复加。
,不死心地,“你那时候也长这样?”
梁阁好笑地点头。
不过也是,中考那几天他都在发高烧,晕得试卷都看不清,哪还有闲情去注意身边有谁。
“所以你是那时候喜欢?”
“没有。”梁阁定神思忖,又说,“不算吧。”
这趟车终点站是十七中,周围是个比较败落老城区,没什高楼,简陋凋敝,看不出有什可玩。
“饿吗?吃点东西吧。”
这附近倒有个大排档,祝余说想吃面,他们就找家小店吃面。
祝余也时常疑惑,他不挑也就算,梁阁竟然也不怎挑。他甚至怀疑梁阁除香菇什都吃,上回简希草莓蛋糕品相那糟糕,他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还能像模像样地点评。
他真就这问梁阁。
可他还是解释说,“那个是开水瓶,被偷走,上面还有名字,就是想报复下。”
梁阁注视着他,“好厉害。”
祝余不再说话。
车上不时有乘客,上来又下去,祝余很久没有这样细致地观察过这个城市,变迁或人文,他像坐上辆观光巴士,这样慢悠悠地,路过这个城市四月。
他直舍不得下去,这趟车绕半个城市,快十二点才停到终点站。梁阁先他步下车,他再下车时,眼前伸来只手,他顿顿,看向手主人。
“那是什时候?”
“军训。”
“系武装带时候?”
“不是,军训之后。”
祝余想起什,偏去看窗外,“你不是看到拧开水瓶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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