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后背悄悄挨到他课桌,项曼青目光就扫过来,“祝余。”
祝余只好又坐直。
只有霍青山不怕死地拿着本书,摇着椅子后仰,用“腹语”不停地,“阁儿,手撕椒麻鸡,手撕椒麻鸡……”
梁阁抬起眼,“手撕椒麻鸡。”
哄堂大笑,项曼青都笑。
个寒假没见,班上本就热络,到处窜来窜去联络感情,简希进来时不知谁先惊讶声,全班注意马上被引过去。
班上着实闹腾阵,祝余回座位时撞落钟清宁书,弯腰捡起来,“对不起。”
钟清宁好半晌才怔怔回过神,脸色稍许苍白,“没事。”
这学期项曼青回来,她生下个健康可爱女儿,十班大半都是高原班,兴奋又热情,上课时止不住地问东问西。
“你们别问,来问问你们,轮复习都开始,语文学得怎样?”她眼神在教室绕圈,精准落到后排靠窗,“梁阁。”
开学报道那天又下雨,今年立春时间来得早,细雨里春寒更显料峭。
祝余撑着伞在人群里来来回回跑几趟办公楼,第三趟抱出来大摞安全手册,又厚又重,他没想到会这多,没叫人来帮忙。他两手托着这垛没人会看厚册子,偏着脖子夹住伞,局促地走进雨幕。
没有夹稳,刚走几步伞就开始左右滚动,他狼狈地立在雨里,正权衡着是要扔伞还是扔安全手册,伞就被人从肩上抽出来,撑在头顶,他如释重负地抬起眼,“简希?”
他时间甚至不确定是不是简希,因为简希头发留长,不再是男生那样清爽短发,但也没有很长,刚过耳际,却是十足少女发型,身高气质加持,是个高挑白皙大美人。
简希撑着伞,大方问他,“怎样?”
祝余也跟着笑,又马上刹住。自从在梁阁家过夜之后,那种脱缰般失控感愈演愈烈,他有时听到别人叫梁阁
祝余无端耸,而后听见身后梁阁抵开椅子站起身动静,他低下头,点点平复下遽然而至紊乱心绪。
项曼青站在讲台上,寒暄又调侃,“学期没见,人看着又精神不少啊,更帅。”
梁阁说“谢谢”。
“别谢,‘身登青云梯’前句是什?”
“前句?”梁阁皱眉,以他语文水平,说前句问后句还有可能顺着答出来,但倒推前句就为难,他有些懆急,不确定地低声说,“什ji?”
“你好漂亮。”
简希笑,“谢谢。”
“你怎把头发留长?”
简希举着伞和他起回教学楼,雨错落地敲着伞面,简希说,“短发容易误会。”
误会什?误会她是男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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