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梁阁因为脚伤没有下去,教室里还有两个请假女孩子,坐得离梁阁不远。她们在说星座,叽叽喳喳说得兴起,教室里除外面课间操声,还有女孩子们欢欣活泼交谈声。
“双子座这种风象星座,他哄你根本就不代表他喜欢你,双子座天性就多变又自由,他们很喜欢敷衍。如果他直围着你说废话,那才叫真正喜欢你……”
“双子和天秤配对分是100,几乎不需要磨合,天生对……”
今天是个阴天,天色有些暗,空中还有未散淡雾。梁阁正沉默地低头刷题,笔在右手指尖流畅自如地转着,行云流水仿佛是身体部分。
外面课间操声音停之后只剩她们声音,她们是新分进十班,听过梁阁名字,有些怵他,声音适时低下来些,照旧叽叽喳喳小声交谈,“你真好准!那射手呢?射手呢?”
第二天早,祝余六点二十坐车买早餐去接梁阁,居然看见简希坐着小电驴在梁阁旁边。
“简希?你们住个小区吗?”
简希“嗯”声。
“你要载梁阁去学校吗?”他又问梁阁,“你坐这个会不会舒服些?”
梁阁表情很淡,“不会,不喜欢。”
,“那来接你。”
回到家后,祝余把月考成绩告诉林爱贞。
“四十二名?四十二名?怎下掉这多,你不是第四名吗?”她怔怔看着祝余,“满满,你是不是骄傲?你要争气啊,你要给你爸爸争点气啊。”
她说着说着忽然就哭,眼泪空空落下来,怎也抹不完,她又给祝余道歉,“对不起满满,妈妈不想哭。”
祝余拿纸给她擦眼泪,“知道,下次会考好,对不起妈。”
“那个。”
梁阁抬
“才不载他呢。”简希看着祝余,“你是来接他?”
“嗯,他腿不方便。”
简希用那种毫无起伏声调说,“哇,受这重伤啊。”她看着梁阁,有点笑,“根本看不出来是从小伤惯。”
祝余从她话里听出丝讥诮,“他跟腱韧带拉伤,有轻微断裂,脚踝很肿,是真不方便。”
简希扣上头盔,无波无澜地说,“嗯,知道,你好好照顾他。”
林爱贞哽咽着说,“你定要好好读书,妈妈只有你,满满,你要争气,你爸爸定在看着你呢,你争气给他看看。”
祝余看着她,看着她渐渐变得灰败,衰老,神经质,像个失去光泽旧瓷器,内里盛满关于祝成礼记忆。
父亲死,母亲成他遗物。
他知道她孤单,从前倒是爱看电视,可如今这个房子又没有电视,她于是静下来就陷进日复日回忆。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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