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要不再去求乔仙子看看?”那下人关切道,看起来也有些害怕。
小福慢慢摇头:“不用。”
屋里的烛火很明亮。他点点松开手。
擦了擦汗,又往身后看了眼,才勉勉强强小声道:“……只是太累了,睡觉便好。”
对,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怎可能真的发生!
但现在究竟是怎回事儿?
小福浑身都在颤抖,好不容易瞧见视野里有了光,位下人站在院子里打呵欠,他急忙扑了过去,抓救命稻草似的把抓住那个人!
“救、救命!”
开口,小福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惊恐到扭曲。
“别叫了!”
小福终于尖叫声,爆发似的猛地挥了下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赶走虚空中看不见的敌人!
他拿出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往自己院子奔去。
那是什?
那到底是什?
发动攻击呀!
“骗子!”
“骗子!”
“骗子!”
稚气的声音本来就高昂,过了会儿,已经不止是高昂,甚至变得尖利。仿佛锐物刮动铁锅,留下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震颤,难受得头皮发麻。
怎可能会有那邪门的事。
小福在下人房里坐了会儿,才爬上床睡觉。没事,明天醒过来恢复精神了,什
“小福?”那人抬头,被他吓了大跳,“你怎了?身上怎这脏?你怎在发抖?你又犯病了?你不是被治好了吗?”
连串的问题很烦,却让小福感到了安心。
他抓住的那只手很温暖——是活人。声音也是他认识的声音。
他是不是逃出来了?
小福抖了半天,胆战心惊地抬首左右窥察圈,终于渐渐恢复,却还是止不住心悸与喘息,抓着那人不放。
难道张府里当真有什邪门的事?
小福心跳已经快到听不清楚。
他本来是不信的——这种事情就像传说故事样,是哄人的。从头到尾大家都说的是“听说”、“隔壁的丫鬟说”、“隐约好像有这回事”。
邪门的事大抵都是,有人放了个雏形,然后其余人去编撰丰满这个雏形。
什衣服剪碎、半夜砸窗,听起来就像小孩子的恶作剧样。
夜色浓稠,院子里灯全灭了,连个府卫也没有,安静又吵闹得不正常。
耳朵里塞满的只有尖叫,石子儿落地声,和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几乎快要跃出胸膛,震响在耳边,让他脑袋嗡嗡嗡地抽搐。
别叫了。别叫了。
那声音却根本不在意他的想法,甚至慢慢逼近了他。
从拱门到花坛,到灌木,分不清具体哪个方向,四面八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潮水似的几乎快要让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