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未往前迈了步,猛然间,定格的画面又重新流动起来。
刺耳的
马路对面有个商场群,他在最大的那家商场五楼定了桌午饭,今天是爸妈和弟弟旅行回家的日子。
红灯倒计时到第5秒时,阵尖锐的刹车声混杂着沉闷又断续的碰撞声响了起来。
尖叫声四起,萧言未麻木地看过去。
世间万物都停住了,漫天的沙尘被风卷着飘到半空,地面是定格的车流,定格的人群,和萧言未停跳的心脏。
萧言未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远处辆托着长车厢的货车横冲直撞地开过来,又从他身边擦过。
“哥,”萧承洋穿着运动服站在萧言未对面,故作严肃地说,“照顾好大黄。”
这是他们临出发那天。
萧言未似有所感,他拦住就要转身的萧承洋,想要问问他那三个要求到底要什么。
但事实证明,如果对某件事情记忆太过于深刻的话,即便在梦里也是不会让你多问句的。
萧承洋的背影消失在机场的登机口。
点跑到门口来迎,但自从大黄到家里后,这项不怎么正式但却例行化的迎接活动就取消了。
优雅美丽的许女士正围着围裙炖汤,听见动静探身出来瞥了他眼,嫌弃道,“洗澡去。”
萧言未笑嘻嘻地放下书包,又拿脚尖轻轻点了点晃着尾巴粘过来的大黄,“你哥呢?”
话音刚落,萧承洋就不知从哪跑了出来,蹦老高又要他抱。
萧言未半蹲下,张开手笑着喊他的名字。
货车带起的风吹掉了他手里那张要拿给萧承洋看的传单。
传单上,画着个白色的蛋糕。
货车翻了,压住了刚好从那过的辆私家车,瞬间带起浓灰的尘土。
那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白色轿车已经无法辨认原型,不远处半立着张被压成直角的蓝色车牌。
车牌尾号是三个7,是萧言未和老爸起去选的。
萧言未眨了眨眼,画面又开始重构。
他站在了距家半小时车程内最大的个十字路口处。
萧言未呆滞地望着道路中间的交通灯,感到阵难以自抑的难过。
又来了。
再有15秒,他将要到马路对面去。
这时画面突然顿,像是久未播放的电影出错。
萧言未愣愣地看着梦里空间被只无形的大手从上空抓了把,开始扭曲,掉落。
萧承洋还朝他跑着,张着胳膊要他抱,萧言未跪爬到地上,颤着手往前捞,那个喊了他无数声哥哥的孩子,却怎么都撞不到他怀里。
画面再转,萧承洋下子长高了很多,萧言未自己的脸也成熟了许多。
萧承洋长得更像爸爸,皮肤不那么白,眉眼也更凌厉,有股正在抽条的少年人特有的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