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未下意识想刻薄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忍住,“那你要什?”
“你答应件事儿吧。”魏迟手撑下地,蹲起来又拿起旁边镰刀继续割草。萧言未跟着蹲起来,“你先说。”
魏迟却没继续这个话题,他说,“这几年也跟着干部们做点其他工作,原以为挺简单事处处受挫,没到这个环境里,都不知道有这难,工作做不通就是做不通,跟能力多大没有关系。”
他说,“但是你再没有用,也总是有人需要你。”
他这话说比前几句声音都要大些,萧言未知道他是意有所指,可他说不出附和话,因为这话他听过太多次。
魏迟摇摇头,风轻云淡地说,“不后悔。”
他搭在膝盖上手轻轻搓搓指尖,“刚来那天,就住在你现在这,那天晚上被蚊子咬宿,其实当时也有点退缩,但是第二天开门,村长就在门口笑着看着,明明什都还没做,他还是说谢谢。”
“当时突然就特别能理解妈,”魏迟说到这就收笑,语气很坚定地说,“就那句话,就不想走。”
萧言未看着魏迟眼睛,那里边内容和萧言未完全不样。
魏迟像是阵裹着野火风,从广袤土地上吹过,烧尽荒凉大地上绵延千里枯草,草灰四下飘扬着,又落到泥里成养料,让死寂大地见点生机。
房,但是这几天下雨房顶漏还没修,要不……”
“去那吧,”老姚接过话,“上胜子那边住去。”
老姚儿子姚胜早几年出去打工,不常回来,房子还空着。
村长说着这敢情好,跟着老姚块儿把魏迟送回去,怕城里孩子不习惯,就差告诉他尿桶怎用。
魏迟在这住小半月,开学以后就搬到学校给他安排员工宿舍,但周六日还是回来住。
或许真有人需要他,但是他很自私,没什需要。
萧言未不知道该怎形容这种感觉,只是觉得,魏迟那把野火烧到他这里,让他胸腔某处也跟着烫起来。
他自己没注意到表情有什变化,但是魏迟正看着他。
“你不是要谢吗?”魏迟突然说。
“哦,”萧言未转过头去不再跟魏迟对视,他语速有些快,“不是谢过吗?”
“不够。”魏迟说。
村里人原本都以为魏迟待不多久,但没想到,他待就是5年。
更没想到是,魏迟还没走,就又来个城里孩子。
萧言未听他讲到这,没忍住笑笑,“可不是来支教。”
魏迟也跟着笑,笑几声又问,“是不是不能理解?”
萧言未没说理不理解,他问魏迟,“你后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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