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排老式木柜,刷着颜色很闷的棕色漆,柜子上摆着个圆形铁质托盘,盘子里有套印着不知道什花的透明玻璃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唯能表明萧言未是个外来者的,可能是不睡人的另半边炕上那堆书和高科技电子产品。
萧言未正立在床边摆弄相机,魏迟凑过去看了眼,视线移,被那几床大红的喜被吸引了视线。
“这天儿就盖这厚的?”魏迟指着床上叠着的两床棉被说。
现在刚11月,虽然冷,但也没到盖两床厚被子的时候。
萧言未白色运动鞋旁若无物地踩上去,白净脚踝没入杂草中,看起来很脆弱。
魏迟看得眼睛有些烫,急匆匆收回视线,趟着杂草几步追过去,“老姚怎也没帮你锄锄草。”
萧言未摇摇头,“也没什必要吧。”
“反正都要死了。”他轻声说。
魏迟脚下顿,往院子里看了眼,那些草在这边很常见,深秋的天气也只黄了半,虽然东歪西倒的,但看起来生命力还是很茂盛。
。”
“嗯?老姚那处空房?”萧言未问。
“嗯,”魏迟点点头,“那会儿现在住的这边儿漏水,雨天没法住,在那住了小月。”
“也是在那个大炕上吗?”想到那个从屋东墙搭到屋西墙的大炕,萧言未问。
“是,”魏迟说,“那炕烧火很暖和。”
“厚?”萧言未皱了皱眉头,伸手捏了捏那几床被子,像是有些苦恼,“不知道现在应该盖多厚的。”
他能不忘了吃饭就已经很厉害了,指望他分清什季节盖什被子显然是不可能的。
魏迟也看出来了,他直接走过去从那堆被子里撤出床叠好放在旁,“这床先盖不到,你再这样睡几宿要上火。”
他原地站了两秒跟上,“这种草能长到十二月,时半会儿死不了。”
萧言未已经推开门到屋里了,闻言回头看了看,又没什情绪地收回视线,“噢。”
魏迟心里不知怎就咯噔下。
萧言未没再多说,魏迟皱了皱眉,跟着进了屋里。
屋里还算干净,虽然房子年头有些长了,但因为没怎住过人也不是很乱,只是有股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陈旧气还没散干净。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萧言未住的地方,萧言未大门都没锁,仅个锁挂在门闩上。
萧言未把锁拿下来,顺手扔到院里内墙那个凹槽里,“进来吧。”
魏迟看了看那把大锁,没忍住说,“这锁是摆设吗?”
萧言未看他眼,又看锁眼,“不是,忘了钥匙在哪了。”
他说完就直接往院里走,魏迟跟着他进去,先看到的就是满院的杂草,横七竖八生长着,显得这个小院很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