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
他明显喝酒,还喝得不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后来就直翻来覆去地问为什:“为什……为什走九十九步,她都不肯朝走那最后步……为什?只剩下这步,很难吗……”
起初时望直沉默地听着,听到这里突然开口:“既然你都走完九十九步,为什不能把最后步走完?”
梁其煦没太听清楚,打着酒嗝问:“你说什?”
“说,”手指把易拉罐捏得变形,时望猛地提高音量,“既然你这喜欢她,你为什不告诉她?为什要等着她向你走过来?九十九步你都走,凭什不可以把最后步走完?”
梁其煦被时望突然拔高声音吓跳,隔会儿,呐呐道:“不是,时望你这……你也喝多?”
夜幕下,时望坐在楼顶天台单手打开罐啤酒,气泡噗哧上涌。
迎面吹来风很大,冰凉酒液沿喉管滑下,没能让翻涌心绪平静些许。时望喝完手里啤酒,继续拎起旁边另罐,拉开易拉罐拉环右手指节上有几处新鲜擦伤。
他今天没有在市郊待多久,老头看出他状态不对,早早打发他走。他回来时经过许赐之前打工会所附近,“恰好”碰到上次那个领班,于是把人套上麻袋揍顿。
为不被怀疑到许赐身上,给许赐惹上其他麻烦,他这次下手忍太久,揍完之后却没觉得有多痛快。
电话铃声响起,时望咽下口酒,拿出手机“喂”声。
时望把将啤酒罐摔出去,看那金属易拉罐在地面重重反弹几下,“哐当哐当”地响。心里像憋团火,他对着手机听筒怒道:“别在这里废话。你现在就去跟她讲,说你喜欢她,问她要不要和你在起。如果她不答应你就去追,如果她不想走那步就由你来走,没有什好丢人,听明白吗?!”
说完,不等梁其煦反应过来,他挂断电话。
那股无名之火来得快,消得也快,时望握着手机在原地坐几分钟,突然抬眼,像被什东西点醒。
不对,他才不要丧。
被许赐拒绝又怎样,这难道不是重新开始最佳时机?窗户纸已经捅破,没有什好顾虑。反正他不打算放弃,那想再多其他都是浪费。
是梁其煦打来,开头就是情真意切句:“时望,失恋。”
时望说:“哦。”
梁其煦不满意,控诉道:“你家兄弟失恋,你这是什态度?”
否则呢?是不是还得添上句——兄弟,真巧,也失恋?
那边梁其煦开始叨叨,从跟隔壁班姑娘某月某日初遇直追述到重逢,再到他们相处幕幕,还不允许时望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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