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赐停顿几秒钟,随即若无其事看回了电视。过了会儿
医务室里时间分外寂静,流动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时望注视着许赐眼睫下浮起的淡红,不知不觉又开始发呆,连许赐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道,直到道嗓音传来。
——“你挡住电视了。”
猛然间听见许赐的声音,时望下子回过神来。他发现许赐在望向他身后,他顺着许赐的目光望过去,正好与电视屏幕中那只鼓着腮帮子吹泡泡的黄色发糕看了个对眼。
“……”时望反应了两秒钟,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拎着那张椅子挪到另个不会挡住电视的地方。
许赐看着屏幕不再出声,时望等了几分钟,还是没忍住问道:“……要开声音吗?”
赐当然不会问他为什么迟到,时望时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话题搭话,他以为这个上午自己都不能和许赐说上话,没想到数学课上到半,许赐又出现过敏症状。
这回的症状比昨晚更加严重,许赐被时望带到医务室的时候已经开始发热,校医诊断过后,当即给许赐挂上了水。
校医嘱咐出来替许赐拿药的时望说:“共有三袋,输完了喊我过来换。”
时望点点头,“我知道了。”
时望提着药袋走进被蓝色帘帐隔开的隔间,刚才检查的时候折腾了好半天,注射的药里又含有安定成分,他出去拿药的这么会儿功夫里,许赐居然已经睡了过去。
“不用。”许赐说。
时望“哦”了声。
时望没事做,又不敢再盯着许赐看,只好和许赐样看起电视来。黄发糕在屏幕中央跑来跑去,时望百无聊赖地看完半集,不禁再次偷偷瞄向旁边床上的许赐。
结果他发现许赐并不在看电视,视线反而落在他脸上。!
时望登时紧张起来。许赐不理他的时候他总希望许赐能多注意注意他,现在许赐无缘无故看着他,他又变得异常局促,说话甚至磕巴了下:“怎、怎么了?”
时望站在帘子后面,停了片刻,放轻脚步走上前。他把空调的温度调高档,掖好许赐身上的毯子,想了想,又调慢了点许赐的输液速度,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许赐在睡梦中舒服些。
做完这些之后,他在隔间里转了圈,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再无事可干,终于安安分分在许赐床前坐下来。
由于过敏,许赐脸上和脖颈红了大片,垂在床沿输液的手背也泛着红,衬着周边苍白完好的皮肤,尤其显出种病态的脆弱感。
不管怎么样,都还是很好看。
但书上写如果段时间里总过敏,多半是免疫力不足的缘故,思虑过重最容易导致身体跟着变差,许赐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比之前更频繁地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