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上完,就到了午饭的点。教室里的人纷纷往外涌,许赐也走了,梁其煦过来招呼时望:“走,去吃饭。”
时望磨蹭了会儿,才跟梁其煦起下楼,走出楼梯口的时候,刚好看见许赐扶着自行车出了车棚。
中的食堂是幢四层的大楼,味道向来有名,连外校的学生都常常借了中的校服来蹭饭。为了节约时间,学校大部分人都是在这里吃午饭,以前时望还故意在食堂撞见过许赐好多次。
时望看着许赐快步向校门走去的背影,心里的猜想得到验证。
许赐家离学校那么远,来回次就要花费将近个小时的时间,但时望知道,许赐以后中午都会回家了。
许赐低着头,像平常样温着书,看课本上的英语短文。
黑色发梢落在许赐的眉角,浅淡晨光里,他的神色是贯以来的沉静,唇上却看不见丝血色。
时望曾经想过如果能跟许赐同桌,他会怎么做。
他定会非常高兴,因为跟许赐同桌,意味着他从此可以近距离地看许赐,可以和许赐说话,可以了解许赐更多,可以向许赐讨教题目,说不定还可以趁许赐不注意碰碰他。
有太多可以做的事情,每件想想都能让时望兴奋得整晚睡不着觉,天知道他之前有多么羡慕许赐的同桌。
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出口。
他不敢明目张胆去看许赐,可是许赐就坐在他旁边,和他隔着三十厘米不到的距离,仿佛做什么都能被他听到。
许赐打开了桌盖。
许赐整理完书。
许赐拿出两支笔来。
然而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时望却没有半点心情去想其他。他看着这样的许赐,已经足够让他难受。
*
第天上课,每科老师在讲上学期期末试卷的时候,都习惯性地用许赐的试卷作为模板示范。
尤其是数学课上,老师特意把许赐的满分试卷录进PPT里放给大家看,就照着他写的步骤讲题,碰到上面和标准答案不样的解法,还会跟学生们比较两种解题速度的快慢。
而许赐直有在听课,即使黑板上全是他会的东西,也会在讲到重点的时候记记笔记。
许赐摊开了本书。
然后没了声音。
许赐的手指停在书页上,很久没有再动作。
时望面前摆着英语课本,却看不进半个英语单词。最初的慌乱过去,他重新感觉到心头那块石头的重量。
早读铃声响起,班上的读书声渐渐变大,时望没有忍住,借着翻书的动作飞快看向许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