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时望站在一旁角落里,当场就懵了,继而开始庆幸,得亏还没有来得及在许赐爸爸跟前出言不逊,否则第一次见面,自己在未来岳父那里的印象分就要表演断崖式下跌。
其实不能怪时望没认出来,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许赐都实在不像夏延。夏延是那种剑眉星目、非常正派的英俊,说话总含着笑,看起来随性又年轻,跟许赐站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不像父子,更像兄弟。
只是不知道许赐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都说男肖母,那许赐的妈妈该有多好看。
虽然这样想着,一直到次年,时望都没有机会见一见许赐的妈妈,却在一次放学后又碰见了夏延。
那天下午,夏延罕见地来学校接许赐回家。夏延没有提前知会过许赐,许赐在校门外看见他的时候,脸上的讶然不比时望少。
喜欢上许赐之后,时望才知道许赐的爸爸并不姓许,许赐随妈妈姓,而爸爸姓夏,名字叫夏延。
时望曾经见过夏延几面。
靳成泽就住在许赐家在的小区,时望那时候总会三不五时地去找靳成泽玩,顺便小区里闲逛几圈,希望能撞见某一个人。
可惜高档小区里全是独立的别墅,院子又大又阔,连就站在许赐家院外都没有办法望到人影,更别说只靠那一点聊胜于无的偶遇几率。时望跑过那么多一趟,也只碰到过许赐一次。
那天刚下过雪,时望正好溜溜达达逛到小区的篮球网边,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在打球,时望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许赐。
一问才知道,原来夏延中午跟朋友约了去钓鱼,忘了围上花棚的栏杆,没想到回来一看,那一棚玫瑰遭了秧——全部被从邻居家越狱逃出来的哈士奇刨得七零八落。离许赐妈妈回家的点不剩多久,夏延赶紧来学校找许赐,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补救的办法。
父子俩交头接耳谈话的时候,时望
许赐掷完一个标准流畅的三分球,轻轻落了地。后面那个看上去年纪比许赐大一些的男人走上前,丢给许赐一条白毛巾,许赐接住那条毛巾,擦了擦鬓角的汗。
篮球场边缘还积着扫出来的雪,气温很低,许赐身上只穿了一套运动服,他皮肤白,鼻尖和耳廓被风吹得通红,连握着毛巾的手指关节都是红的。
时望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在心里可劲怪那男人这么冷的天还拉许赐出来打球,万一把许赐冻感冒了怎么办。
再一看,那男人正一手抱球,一手揽着许赐,笑呵呵地跟他说话。许赐向来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时望瞪着那人搁在许赐肩膀上的手肘,一时间又嫉妒得直冒酸水。
不一会儿,两人并肩走出篮球网格,时望还在发着酸,冷不丁听见许赐叫了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