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分钟后又两分钟,时望没有动。
直到时望视线正中,二楼阳台门被推开,有人拎着水壶走出来,来到株盆栽后。
那个人开始给盆栽浇水,目光向下望时候动作停停,几秒钟之后,他放下水壶。
时望没有躲,专心致志地看着许赐身影出单元楼,朝自己走过来。
许赐身上穿着件浅色棉质短袖,是睡衣款式,领口开得有点大,露出锁骨线条平直且优美。
冰凉酒液下肚,没能浇熄那把火,就像打通将近五分钟电话,以为能够得到满足,反倒使心里那道声音更加清晰。
它叫嚣着,怂恿着,去见许赐。
立刻,马上,就在今晚,下个瞬间。
要看见到许赐。
时望喝完最后杯酒,把玻璃杯往桌面顿,什话也没有说,头也不回地冲出包厢。
许赐挂断电话后,时望站在原地发许久懵,还是梁其煦嗓子把他喊醒。
“时望,搁那儿干嘛呢?还没打完?”
时望这才反应过来,手脚不太自如地走回沙发前,没打招呼,端起杯酒就饮而尽。
梁其煦看他颇有几分魂不守舍样子,问道:“怎你?”
时望手指无意识握紧杯壁,半晌,干巴巴地说:“输。”
越走近,许赐面容就越清晰,最后他停在时望面前,有些无奈地问:“时望,你报复心理这重吗?”
时望吞咽下,没有答话。酒精似乎侵染他大脑,令他思维运行迟滞,反应也慢下来。
他时间记不清自己想要做什。
过会儿,时望听见自己问:
半个小时后,时望出现在许赐家楼下。
他甚至不知道许赐这个时候在家还是在医院,选择碰运气,想是如果许赐不在家话,他也可以远远看眼那扇窗。
但当时望站在小区绿化路旁那盏熟悉路灯下,他仰头望见二楼窗口光亮。
许赐在家。
时望对自己说,就看两分钟。
梁其煦看眼时望另只手捏着手机,“许赐挂你电话?嗐,那不正常嘛。”
其他人也和梁其煦样,对这个结果没有多少意外,闹着喊时望喝过酒后就不再提,兴致勃勃投入新大冒险里。
时望能打通许赐电话并聊上几分钟已经挺令人意外,至于打满五分钟——想想对方是许赐,这确实有够为难时望。
至于时望,在玩大冒险之前他是想找个借口提前走,现在却没有半点离开念头。
他杯接杯地喝空杯子里酒,神色看起来平平常常。只有他自己知道,昏昧灯光遮掩下,他脸其实红得厉害,神经发热,像被丢进壁炉里烘烤,噼里啪啦木料燃响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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