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少东西,就桌上些已经落了灰的书本和衣柜里散落的几件衣服,他全部起塞进了双肩包里。
卧室的门吱啦声,段闻停站在宛如片废墟的客厅里,呼出的每口气都带着肉眼可见的热气。
门直开着,大冬天的,暖气全部跑完了。
地上饭菜和米粒被脚脚的踩碎,粘腻又恶心,碗被打碎在地上。
电视机边缘带着些血,是段闻停刚才磕出来的。
外面还在吵,女人又哭又喊。段闻停坐在地上浑身麻的动不了,眼泪在眼框里面兜着半天没掉下来。
头顶上突然阵滚烫的温度,股血腥味的液体从脑袋顶留下来。
他脑袋被砸破了。
段闻停气的浑身在抖,血留到脖子上也没反应。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估计是有邻居报了警,有几个民警过来,客厅里又吵闹了半天。
段闻停那会儿气的发疯,手里攥着棍子冲过去直冲着男人脑袋上砸了下去。
那男人太高了,段闻停那会儿才十几岁出头。
棍子没砸准头顶,砸到了肩膀上。
也就是秒不到的功夫,段闻停突然被男人的手抓着,掐着脖子脑袋磕在了块硬物上,他没看清是什,好像是电视机的边缘。
在脑袋晕着的时候他又被人从后面脚踹到了茶几那边。
他的脑袋越来越晕,血好像凝固了,他感觉脖子上被东西缠着似的。
段闻停拎着他那个背包,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脑袋上。
这事儿三天两头就得闹回,男人和在警局有亲戚,这事儿每次只是被拘留,回来之后又报复性的继续殴打。
离婚也不愿意,男人说丢人,程序太复杂直走不下来。
段闻停亲耳听到那个男人对着他妈骂,“要了你这个离过婚的??你就该谢谢。”
他和这个男人是陌生人,继父,他亲生父亲在他还没走路的时候就车祸死了。
卧室的窗户直没关紧,冷的像个冰窖,段闻停就那浑身是血的走到窗户那边,啪的声关紧后,站在窗户那边又站了好久,他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儿后慢慢的开始收拾包。
后背哐的下砸在了茶几的角上,活生生要戳穿了似的。
“你他还敢打老子了是吧!”那男人环视圈,低头看到了刚才掉落的棍子,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今儿非打死你这个”
女人从后面冲过来抱住了那个男人,抱着那人的腿发了疯的喊,说他就是个小孩。
他们像团蛇样扭在起,女人拖着他的腿,哭着吼着让段闻停赶紧去房间。
段闻停浑身像被撕裂了般,动没动,最后不知道什时候被女人拖着把推进了卧室的房间,门哐的声儿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