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男人再没机会,逃出来,其实不容易回去。
正思索间,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小兄弟,刚刚听护士和你说话,是不是找你父亲啊?”
他抬眼看去,是先前递纸好心人,原本拒绝话已经到嘴边,变成点头。
男人虽只比他大十岁,但又瘦又矮,畏畏缩缩,头乱发遮住脸,看起来确实像他有个中年痴呆父亲。
“哎呀,那更得给你说”好心人拍手,“刚刚下楼缴费,好像看见你父亲。”
。
姓名:陈槐。年纪:三十四。
至于外貌,自遇上男人以来,男人都是头乱发,更别提,蒋成从未认真看过男人脸。他只能提供,长发,米七几,瘦,神志不清,这样模模糊糊信息。
护士有些奇怪拿着记录单赶去广播室,让蒋成留在原地等待,也许病人会回来。
蒋成同意,真在椅子上坐下,等人。
“楼?”蒋成有些疑惑。
“是呀!看他在大门口坐着,还以为看错,现在看来,那就是,外面怪冷,你快去吧!”
“嗯”蒋成立刻站起来,“这就去”,话落,人已经走出去几大步。
对于无亲无故男人,他其实可以走之。换作个月前,他肯定会走。但今晚,他却没有走。
他看着被灯光照得刺眼地板砖,眼前浮现男人浑身青紫。
个重伤未愈神志不清流浪汉,怎懵懵懂懂被人握着警棍下毒手打得拼命躲,又怎逃出来。
这是因为那6000元。
卫生间门前,地秽物里草,树叶,树皮,也是因为那6000。不是这钱,男人也许有机会被警局送回家。即便很微小,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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