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忽然穿出一声,bao响,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的是一声刺耳的尖叫。
他眉狠一压,“这边出了点情况,不多说了”交代几句,挂了电话的同时,已经冲进门里。
病房里已经恢复安静,房家小姐正哭着往外跑,遇上冲进来的蒋成,她立即找到主心骨似的,稳稳抱在人身上。
而让房家小姐哭哭啼啼的罪魁祸首显然也被小姐的女高音折磨了一番,正窝在床头,双手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受惊之后更显娇弱的哭音原本是痒男人心的,但蒋成此刻实在欣赏不来。看着床前的一地碎玻璃,他脸沉下去。
他掏出裤包里的烟,抽出一根,点上,打火机发出的细碎声响敲裂一瞬病房的安静。
在这陌生的八层住院部123号病房的窗边,蒋成就这样安静的一根从头燃到尾,静谧得好像要同病房融为一体。
忽然,他回过头。
流浪汉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切如故。
正此时,手机铃声响了,一声,被他按掉。看了一眼显示屏,他立即皱眉,随后走出门。
于取出厚厚一沓钱的蒋成走出来时,正好听见这怒骂。
即便已经凌晨,银行还是人满为患,大都是些病人亲属。假冒伪劣的蒋成在这里面,竟然也不突兀。
将钱装进出了医院来银行的路上在附近便利店买的黑色布袋,塞进里衣贴肉护着,蒋成撑开伞,走出檐下,顶着大雨,冒着夜色,往医院奔去。
夜深了,人安静,病房也安静。
消毒水的味道很浓,刺鼻。应该是刚有人消过毒不久。重要病房每一寸都要防止细菌。
“怎么回事?”
之后,在房家小姐的哭哭啼啼里,蒋成得到了答案。
他脸色稍缓,好容易把小姐从怀里抽出,带着小姐走出门安坐走廊椅上,腾出手来,将那一地碎玻璃打扫完,大略看了那缩着一动
“喂。”
“喂!阿成!你真不回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试探。
蒋成微微移开贴耳的手机,看了一眼,六点,距七点还有一个小时。
他相信这通电话的目的应该不会和这三个月的日日教训一样——一个勤劳的员工应该比上班时间早到一个小时才合格。
“急事已经办完了,我现在就去店里,昨天欠下的菠萝包,我今天一并做……”
房家小姐坐在病床前,小鸡啄米。
缴完费的蒋成走进病房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据他所知,房家小姐并不是对流浪汉发好心守夜的人,想来应该是误伤人的愧疚。
他没有去叫人,叫醒了,他得去应付。应付该小姐哭哭啼啼的愧疚懊悔。
走到窗边,拉开窗玻璃,深夜的湿雨味带着一股清和凉扑进来,呼吸一口,满肺的冰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