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他身上有结界,炼不化。”
聂溟一手吸着那个说话的人丢进煞魂灯:“我看看谁炼不化。”
而后,脸色阴鸷的运着鬼气,煞魂灯燃起熊熊大火,我胸口的同心并蒂纹又亮了起来,我想剜了它,但我没有力气。
“除了那个老匹夫,竟然还有人舍命给你下结界。”
我疼的魂飞魄散,听不清他说的话,但我很感激他。
我依稀还记得两年前,顾凌修和我温存的时候,细细碎碎吻过我眼角的细纹的样子,我没有灵力,我会老去,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那样珍重的吻我,眼底的深情,说不出的怜惜。他对我的渴求,都是基于算计吗
我说谎了。
十年,我早就信了他的海誓山盟,所以我才会哭,才会痛,才会欲言又止,才会连难过都不敢表示。
“鬼王,圣玉裂了。”
为你是圣玉本体,从前供养在我族煞魂灯里,直到有一日/你生出灵识,我族右护法受命孵化你,没想到他竟带你藏了起来。”
右护法,是那个养我的人吗?我问:“他还好吗?”
聂溟瞳色全黑,发出桀桀的笑声:“死了,他耗费所有的灵力为你做了个结界,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
我心里空了一块说:“为何要给我结界?”
聂溟不急不缓的运着黑红的灵力往我经脉涌去,似乎在替我梳理,他说:“堂堂杀人不眨眼的鬼族护法,竟然对你生出了护犊情节,一块玉不炼化成修为,还想做人不成。”
我看见我胸口的纹路在逐渐消退,逐渐暗淡,我终于和顾
“裂了正好,今日我便炼了它。”
聂溟把我放进了一个灯罩里,应该就是他说的煞魂灯了,确实挺煞的,我一个玉灵都快被煞死了,我心中有万分悲切,被这样烤烤倒觉得痛快不少。
我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勒着自己,像每个夜晚他抱着我那样。
我其实有好几张传音符,但我不想叫他来救我了,我不敢再见到他了。我不是人,我只是一块玉,为什么要有灵呢。
我甚至怨恨当初那个人为何要救我,直接炼化我不好吗,为什么要我尝尽人间苦楚。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有灵,我只想做一块玉。
我不是人吗。我愣住了。
玉魄上的灵力已经被我汲取干净了,我从空中落了下来,变成一块玉,我看不到自己,但应该是一块玉,被聂溟握在掌心里,他端详着我,残忍的说:“你猜顾凌修为何与你结为道侣,又为何踏入化神境便忘了你?”
猜什么呢?
猜紫云派掌门为何去偏远的小山村,猜毫无根骨的我为何能成为凌修真人唯一的弟子,猜为何天之骄子要与我做道侣,猜为何他始终不愿对我明媒正娶吗。
我不要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