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杨在他开口的瞬间,就感觉自己心跳正在缓慢地加速,不痛苦,但却很疼。
他不敢去猜这串卡号代表什么,只能又拿出自己苦练多年的若无其事谈笑风生的本事,“是吗?有多少钱?”
“具体
严杨礼貌地笑笑,“谢谢。”
工作人员退出房间,帮他们关好门,“两位自便。”
房间很空旷,只在正中间有一个一米多高的透明玻璃台,上面有一个同材质的玻璃罩,罩子里孤零零放着一张纸条。
严杨走过去,手放在罩子上,将要打开时,却不知为什么犹豫了,他问韩聿,“我可以看吗?”
韩聿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打开罩子,“当然。”
严杨将那张票收起来放好,问韩聿,“今天我生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没说?”
“没有忘。”韩聿说。
那年生日待办而未办的事项,有一项是“过了凌晨说生日快乐”。
“凌晨早过了,”严杨问,“中午都过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说?”
“送礼物的时候说。”韩聿说。
目光却被本不该出现在箱子里的一张票根所吸引。
是那年两人一起去公园时买的套票。
严杨拿起那张票,问韩聿,“为什么放进来?”
韩聿也看着那张票,轻声说,“私心。”
严杨:“嗯?”
没有玻璃罩,看得就更清楚。
展台上是一张形状不规则的红线方格纸,有的地方起了毛边,像是从某处撕扯下来的。
严杨取出纸条,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生日和另一串毫无规律的,很长的数字。
他问韩聿:“这是什么?”
韩聿说:“银行卡号。”
于是严杨合上行李箱,拉着韩聿下楼,出门,开车,“那现在去取我的生日礼物。”
他们路上开了四个多小时,在夜晚降临前,将车停在了程卓的展设公司。
程卓在外地出差不能接待,倒是省了严杨的事,他们直接走到韩聿租窗格的地方,严杨将那张卡出示给工作人员,很快又被领到一间单独的房间。
“这是我们展示时间最久的一个窗格,”工作人员笑着开了门,“很少有能坚持这么久不来看的。”
他说着比了个请进的手势,“严先生,我从早上就在等您了。”
他看了看韩聿,不知怎么想的,又翻过那张票,票的背面是园区路线图,在白鸽广场上,有一个小小的,黑色水笔画的风筝图案。
因为年代久了,票面又滑,图案有些地方断了线。
严杨拿着这张票,问韩聿,“什么私心?”
当时严杨耐心十足地教韩聿放风筝,韩聿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要严杨再离开,他想要这只白鸽永远停在他肩膀上。
于是他跟严杨说,“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