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杨下意识想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但注意到韩聿紧抿的嘴唇,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觉得,”韩聿顿了顿,“很不合理。”
严杨往后靠在料理台上,仰头看着韩聿,“哪里不合理?”
韩聿温和地看着他,语气平和,像是单纯在叙述一个事实,“我们之间差的很多,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好。”
他话音未落,严杨的气恼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韩聿放下刀,转身和严杨对视。
他眼神平和,但却隐约带着紧张,就这样看着严杨,一句话也不说。
楼下的吵闹声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两口子在为了谁洗碗争吵,孩子嚎啕大哭,噪声像一把利刃,扯破了厨房里凝滞的空气。
索性韩聿没有故意让他等,他舔了舔嘴唇,坦白道,“我不确定你的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严杨一下子冷了脸,说,“我不是跟谁都这样的。”
但听韩聿这么说,他还是没忍住笑了,他越过韩聿的肩膀往菜板上看了一眼,骄纵道,“我只吃切成丝的,不吃切成片的。”
韩聿切菜的手顿了一下,“知道了。”
动作间,严杨的发梢上的水滴到韩聿颈侧,他有些尴尬,不敢再闹了,伸手帮韩聿把水擦干净,又老老实实站到他身旁。
“韩韩哥。”严杨又张嘴喊他。
“嗯。”韩聿应了一声。
韩聿自卑又敏感,严杨热烈而坦荡的示好,韩聿并不敢毫无顾忌地接受,但又舍不得退缩。
他忍受着情绪的拉扯,严杨却毫不通情达理地一直逗弄他。
严杨觉得愧疚的同时,又有些心疼,故作轻松道,“我让你困扰了吗?”
韩聿很快否定,“没有。”
“那不就得了,”严杨偏过头不再看他,“你没有想错,我就是那个意思,但也不是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开,却又心知肚明地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可严杨想发火又欠了点什么。
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但现在谈什么又都太早。
韩聿见他不高兴,神色立马慌乱起来,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你别生气。”
严杨憋着满肚子的不高兴,尽量好脾气地问韩聿,“我做了什么让你不确定的事了吗?”
韩聿微微低下头,“不是你,是我,是我自己的原因。”
严杨看着韩聿,眼见他耳朵又要红,大发慈悲但又没正形地说,“切成片也行,你做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吃。”
韩聿仍旧固执地将莴笋片改刀成丝,没有说话。
严杨又忍不住逗他,“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韩聿顿了顿,轻声说,“咩咩,你别闹了。”
他语气很认真,无端带了些冷静和严肃,两人间暧昧的气氛徒然消散了,严杨皱了皱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