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下课踏实点,”冯玉杰说,“别再让我知道你去别的班乱转。”
邢弈华和文科班樊清谈恋爱几乎已经是半公开,高一时两人就被抓过两次,听老师这么说,班里人都心照不宣笑起来。
邢弈华有点儿没脸,红着耳根低下了头。
冯玉杰敲了敲讲桌,开始展开无差别攻击,“有脸笑,没说着你们?高二最关键的一年,这会儿能分到三班,明年能不能还在?分班看什么?”
底下有人小声说了一句,“看运气。”
他从餐盘里夹起那块鸡排塞进高晨嘴里,“能有什么事儿。”
开学第一天最后一堂是班会课,班主任冯玉杰已经回来了,果然如韩聿说的一样,跟大家说了一下季豪同学的情况。
“邢弈华,”冯玉杰点了点邢弈华,“你和季豪同学坐同桌,平时多照顾着点儿。”
“包在我身上。”邢弈华满口应下。
冯玉杰看了他一眼,“我没说完呢。”
校服在汇报厅发言,因为韩聿是现场记录员,所以很清晰地记得他说错了好几处。
严杨一股懒唧唧的气质,困得眼皮打架,发言一结束,就溜出了汇报大厅,最后合影都没赶上。
后来他在食堂和洗手间也见过几次严杨,冬天看着精神,夏天就很蔫。
韩聿没见过这么怕热的人。
严杨往韩聿餐盘扫了一眼,觉得韩聿不但话少,可能脸皮也薄,吃好了也不提说要走,于是主动说,“你先回去吧,我俩再吃一会儿。”
一群人又开始笑,事实证明,多开明的老师,多先进的教室,惩罚学生最有力的硬武器都是粉笔头。
冯玉杰扔粉笔头显然不太准,一道抛物线划过,落点直冲着严杨过来,严杨没反应过来,帅气的脑壳就挨了一下。
冯玉杰干脆将错就错
冯玉杰从高一就带他们,人年轻,跟学生们关系都不错,邢弈华说话一向又跳脱,张口来了句,“杰哥您请指示。”
“甭美,”冯玉杰指了指他,“这回擦着实验班的边儿进来的吧。”
理科前三个班都是实验班。
邢弈华成绩一向属于老师家长管的严就考得像回事,管的不严就往下出溜的那种,听冯玉杰这么说,他也不好意思闹了。
老老实实应了一声,“啊。”
韩聿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端着餐盘走了。
他个子高,但因为人瘦,骨骼感就很明显,端着餐盘时,能从后边看到微微凸起的肩胛骨。
是很漂亮的形状。
等韩聿走远,高晨才问,“少爷,没事儿吧。”
韩聿带给严杨的水很凉,像是从冰柜最里边拿出来的,里面还带着冰碴儿,严杨将水拿在手里,水汽顺着手指凝成水珠划到手背上,被他抬手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