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是八卦传得最快的地方，食堂和操场是传八卦的最佳场所。
天气太热，原本就没什么胃口，严杨到食堂打了饭也吃不下，就连
年四季胃口大好的高晨都只吃了半碗。
坐在他们旁边那桌的几个学弟小声讨论，“高二拉走那人怎么回事，是不是死了？”
严杨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思，放下筷子没等动作，高晨声音不小地敲了敲他们的桌子，“弟弟，背后咒人死是不是有点没家教？”
几个高的被堵了句，自知理亏，没再说话了。
这嗓子，直接就又在班里炸了锅。
严杨没想参与讨论，但也难免听了两耳朵。
“季豪高在二班，听我同学说他那会儿身体就不好。”有人这么说。
“怎么回事儿啊？”有比较八卦的问了句。
“会不会是太热了啊，”那人接过话，“要不就是没休息好？”
什么光辉的好事，但也没多出格。
没等他想明白，韩聿就解释，“高的时候，新生代表。”
严杨想起来了，高入学的时候，他确实作为新生代表到汇报厅背过几篇稿子，还因为没太上心，背串了几行。
韩聿又拿过严杨给他的水，几口喝完，“我是季豪朋友，今天谢谢你。”
因为喝了水，他的嗓音不那么哑了，但依旧有些低沉。
严杨头有点疼，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个塑料小瓶子装的防中暑神药。
棕褐色的液体晃了晃，严杨拆了口，捏着瓶子往嘴里倒。
藿香正气水正灌到半，高晨突然碰了他胳膊下，他差点儿呛着，没等出声，就看到了站在他桌前
三四节课是班主任冯玉杰的双排课，他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后两节课班里就上自习。
眼看着班里越来越乱，两个原本三班的班干部坐到讲台上盯纪律，教室里声音才小了点。
严杨从桌斗里掏出几张物理卷，心不在焉地写了几道题，高晨回着头小声喊他，看起来很担心。
严杨看了他眼，说了句“没事儿”，又继续盯着那张卷子相面，最后几道大题思路混乱，也没了钻研的欲望。
冯玉杰到中午放学都没回来，班里气氛紧张，高晨跟严杨往食堂方向走，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啊，”严杨不太好意思，“应该的。”
韩聿拿着那半瓶水往外走，走了半又回过头看着严杨，朝他扬了扬手里的瓶子，“下午还你。”
瓶水而已，严杨没有准备让他还，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韩聿就推开门出去了。
十七班在三班楼下，严杨透过窗户看着韩聿走到楼梯口拐下去，收回了视线。
上课铃响了得有15分钟了，班里都坐好后，不知道谁压着嗓子说了句，“我靠，吓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