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男把头撇开,怏怏不乐道:“我真的跟他生气了。”他坐在沙发上,跟陈茂讲了讲前因后果,陈茂沉默了好一会儿。陈茂不说话,陈家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更加沉闷地叹了口气。
“家男,你有没有过心理不平衡的时候?”陈茂问他,“你看,你们俩就这么和好了,虽然你嘴上不说和好,但现在这状况确实是好的差不多了没错吧。你会想起往事,觉得不平衡吗?”
陈家男回头看了看陈茂,又低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地点点头,说:“会。”
“我有时候会想,我是不是太容易就原谅他了,他从前那样对我,我都没有狠狠让他伤心呢。但是时间和亲情真的挺能消磨人的,我好像被温水煮青蛙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很有决心的人,他最让我伤心的时候,我也是睡一觉醒来,又觉得他像个万能的天神一样。我应该怪我自己,对吧,我太没出息了。”陈家男说起这些,显得格外失落。
“是挺没出息的。”陈茂说。他对着店里的镜子细致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本来呢,作为好姐妹好朋友,我应该在这种时候,多说几句魏明胥的坏话,让你心情爽一爽。但是!”
陈家男径直让司机把车开去了陈茂的店。现在的人讲究少,没出二月二,剪头发的人也比比皆是,陈茂的店里生意格外兴隆。
揣着一股就要跟魏明胥对着来的心思,陈家男主动请缨,表示愿意给店里帮忙,为客人洗头。
陈茂看了他一眼,说:“那倒是辛苦我们大少爷了,不过没工钱啊,只管下班的一顿大餐。别把我客人的头洗坏了,别把你金贵的手洗坏了。”
陈家男瞪了陈茂一眼,仍然美滋滋地领着客人去了。
从中午一直忙到下午,陈家男才终于得了空休息,他瘫在沙发上,揉着小腿肚子说:“真的累死我了。”
陈茂极为做作地顿了一下,说:“但我觉得吧,你跟你的魏先生是要过一辈子的。我跟你说,只有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才会遗憾在感情的较量里没有拔得头筹,遗憾自己跌份丢面子。而那些要走一生的人,总是在互相体谅退让、容忍宽
“瞧把你娇气的,以前你不是一站站一天吗?”陈茂又斜了他一眼。
陈家男一拍沙发,怒道:“你们今天都怎么回事啊,一个二个都要挑我的刺!”
陈茂冷笑一声:“看你进来时候那垮到脚底的脸色就知道,又跟你尊贵的魏先生闹别扭了?”
陈家男被拆穿,索性大大方方地开始骂人:“他有病!他这个控制狂!霸道鬼!”
陈茂噗嗤一下笑出声,拿着镜子怼到陈家男面前,嘲笑他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活活一个秀恩爱狂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