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男听完,并没有说话,他沉默,魏明胥便也只能沉默,两个人沉默到陈家男家楼下,魏明胥终于开口了,说:“我送你上去。”
陈家男有些迟疑,魏明胥无奈地解释说:“只是送你上去,司机还在楼下等我。”
魏明胥第一次来陈家男在省城的住所,他显得有些难得的拘谨,倒是陈家男,除了一开始的迟疑,便大大方方邀请他坐,顺便泡了杯茶。
“本来没想过你会上来,既然上来了那也好,我有话想说。”陈家男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捧着另一杯水说。
“你说。”魏明胥的心突然砰砰砰跳了起来,他很紧张,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自己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话。
于是他乖顺地坐上了车。
车里的隔挡被升起来,魏明胥按了按太阳穴,问他:“今天你也喝了不少,头痛不痛?”
陈家男摇摇头。魏明胥也没有再说话,车里的气氛安静下来。陈家男抿着嘴朝司机的方向瞥了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魏明胥看见了,便贴心地开口:“他听不见,你说吧。”
“亲子鉴定……”陈家男咬咬牙,说:“亲子鉴定报告,你能给我看看吗?”
魏明胥没想到陈家男想问这个,但是他并没有拒绝,报告结果也在他的手机里存档,他很快翻出来递给陈家男。
“我接受你这个哥哥了。”陈家男说。“之前是我钻了牛角尖,其实我一开始就已经接受了你是我哥哥的身份,只是我一直在把‘哥哥’带入到我们的包养关系中,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不管怎么说,一开始是我鬼迷心窍。合同是你情我愿签下的,我不能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陈家男这样说,魏明胥的心便猛然坠了下去。他宁愿陈家男一直怨着他恨着他,一直对他横眉冷对,那
其实上边的学术用语陈家男大多是看不懂的,但是“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为99.9999%”这一行字,白纸黑字明明白白,他看完,便把手机还给了魏明胥,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说咱们断了之后的不久。”魏明胥不想再对陈家男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他简单地说了一下过程:“之前给你的长命锁是你身上的信物,你走丢的时候也戴着,因为是特意请人做的,所以会比较好追查,这十几年我一直在追查它的下落。后来顺藤摸瓜,摸到了一个贩卖人口的团伙,又花了一些时间等待头目落网,之后才知道你的下落。”
魏明胥叹了口气,说:“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陈家男摇摇头,“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他又问:“那爸爸妈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去国外找你之前。那时候我想,想在你知道以前解决一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