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抹去脸上
水还有眼泪，在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不管怎
样，不管结局到底如何，只要她爱着他，他也爱着她，总是比前世好。
两人都收拾完，已经晚上八点多
。张蔓放心不下李惟，就给张慧芳打
个电话，好说歹说加发毒誓保证，才让她同意，她今晚住在李惟这里。
她牵着少年手，把他拉进卧室。
少年垂着眸，由于刚洗完头，额前稍微有点长头发挡住眼睛。他直没怎说话，但看起来很平静、很乖样子。
李惟房间很空，其中张巨大柔软大床非常醒目。
张蔓唱着歌，尽量忍住让自己声音不要发抖，却还是在氤氲热水下，泪流满面。
她爱着这个少年啊，承受太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痛苦。
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抚他心里深如沟壑伤痕。她不知道要怎样去爱他，才能填补他无边无际孤独。
似乎怎去爱，都不够。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渺小。
漫上细密酸痛，只好妥协。
好在他家卫生间里，有单独隔出来淋浴房，玻璃门里头挂防水浴帘，拉上之后，她坐在门口什也看不见。
少年心情显然极其焦躁。
他几乎是每隔半分钟就要叫次她名字，确定她是不是在外面。
张蔓没辙，只好在外头，轻轻地唱起歌。
两人都穿着浴袍，张蔓拉着少年，坐在床上，轻声问他：“男朋友，能不能找件衣服给
穿着睡觉？”
她自己衣服，都湿透。
少年点点头，指指衣柜，示意她自己拿。
张蔓打开床边几乎和墙同宽木质衣柜。
他衣服
和这个世界，和时间，和命运比起来，她力量，那微小。她曾经觉得，自己没太多优点，但算得上好处，就是比较倔。
她本以为，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她总能让他安安稳稳地摆脱命运。
但今天发生事，对她来说，同样也是巨大打击。
不管是那个仍旧丢孙女老奶奶，还是依然发现自己妄想症他。
她这才明白，她其实没有能力，去彻底地和命运对抗。
她脑子里也很乱，根本记不住太多歌词，首接首，记得词地方唱词，不记得地方就随意哼唱。
好在确实有用。
等少年洗完澡出来，她也进去冲澡。少年像她样，搬小板凳坐在淋浴间门口等她。
他坐得端正，双眼盯着卫生间墙壁上贴着雪白瓷砖，不知道在想什。
两人隔着道玻璃门和浴帘距离，个披着浴袍，个什也没穿在冲澡，却没有任何杂念和欲望，像是两个老朋友样，唱着歌，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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