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想萧予安困苦,不想再也看不到他展颜笑容,他不想萧予安恨他,厌他,恶他。他熬得过国破家亡,熬得过凌虐屈辱,熬得过征战艰辛。他熬得过这多难事,却偏偏熬不过萧予安个憎恶眼神。
瞧这世间情事,可叹可笑,可悲可催。
萧予安终是忍不住问:“你到底为什追来”
晏河清敛眸,压压心绪,边从怀中摸出支白玉簪子。
正是那支晏河清母亲遗物,原著里极重要定情之物,晏河清曾经为作报答将它赠予萧予安,最后又被萧予安留在宫中。
晏河清蓦然睁大眼,双眸瞬不瞬贪恋地紧紧盯着萧予安,恨不得将这幕刻进脑海,刻在心里,刻入骨髓,让岁月不能摧,让年月不能毁,让自已此生此世都再也忘不掉。
萧予安带着笑抱拳作揖,他说:“人生苦短,恨意绵长,如今天地为杯,言语当酒,杯愿你戎马征战归来,对影成双无惧夜凉。再杯愿你此生所遇皆是良人,殊途同归白首执手。最后杯愿你喜乐安康,世无忧。过去曾经愁与苦,过去曾经事与物,放下、放开、放过。终有天登顶九霄,换这天下个朗朗乾坤,海晏,河清。”
晏河清认真听完,却许久没有言语,北国正是冬末,冷风呼啸掀起他衣袂,刮进他眼底,又似刀刃割进他心底,他攥着缰绳,良久终于微微张口,出声,嗓音竟又涩又哑:“萧予安,你可知,你让放下、放开、放过,是什?”
萧予安怔愣。
难道不是对北国仇恨?和在北国曾经屈辱过去?
晏河清轻声:“你忘带东西,给你送来。”
萧予安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就,就,就因为这事?
晏河清将白玉簪递给萧予安,他掌心向上,白玉簪孤零零地躺着,像极那日在繁华街市,晏河清拿到玉笛后,将玉簪
萧予安时间没有回答,就见晏河清向前迈半步,萧予安与晏河清对视,只觉得晏河清眼眸当真好看很,明明逼近瞬略带压迫,可自己却怎也移不开目光。
晏河清眸光凉凉,好似清光月辉,眸底却又似压抑着三千愁绪,那全是萧予安看不明白命理,晏河清说:“你若是心意坚决要走,甚至宁愿以命相拼,那好,不拦你,但是”晏河清缓缓,他闭上眼,声
音像是翻越千山万水、艰难险阻,最后向天地昭告,“但是,偏不放下,偏不放开,偏不放过。”
最后那句话,晏河清几乎在咬牙切齿地在说,萧予安被他模样和语气逼得后退半步,大惑不解地问:“既然你不愿放,为什让走?”
晏河清慢慢睁眼,眸光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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