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再不见繁华宫殿,这残破不堪宫殿,竟然还有处唱着物是人非无畏。
永宁公主收袖问:“皇上哥哥,你有什后悔事情吗?”
萧予安怔愣片刻,仿佛又听见耳边响起亡国之音,那是在诅咒他放走晏河清以至于北国亡国声音,于是他笑道:“没有。”
“是吗?”永宁公主低垂眼眸,“真羡慕皇上哥哥。”
萧予安步上前:“宁儿,你是不是在害怕破国?”
北风卷地白草折,暮雪纷纷,萧予安夜醒来瞧见窗外枯枝上挂着晶透冰花,寒鸦在凄凄哀哀地嚎叫。四下落针可闻,静得令人心慌。
昨日服侍自己睡下侍女已不见身影,萧予安起身看见寝宫被翻得片狼藉,金银细软也悉数消失。
萧予安毫不意外,自从昨日南燕国士兵在皇城外驻扎,宫里就已经开始乱,皇亲国戚,大臣下属,个个逃逃,跑跑,到处是被砸坏东西,杂乱不堪,原本威严安宁宫殿早已不复存在。
萧予安掀被起身,开始自己穿衣,但是厚重衣裳花样繁杂,萧予安怎也穿不好,索性随意裹件厚袄外袍,又披上件棉裘就走出寝宫。
侍卫和奴仆早已全部逃出宫殿,前几日几番劝萧予安逃跑大臣也都消失不见,不过数日,原本笙歌曼舞宫殿,竟然看起来荒凉杂乱,真是叹兴亡,怒煞些呜哇,苦煞些哭鸦。
永宁公主嘴角轻扬,却是说不尽悔恨:“永宁不怕国破,不恨家亡,只后悔当初,当初没有对她表明心
意,没有诉说衷肠,如今再不相见,便化作两行清泪,愿她世安康不受累。”
萧予安伸手摸摸永宁公主头发:“不会再不相见,你好好,会让他来见你。”
永宁公主猛地抬起头,呼吸不稳:“可,可是如今沦落到这般境遇,如何让她来见?”
“放心吧,他定想见你,你在此处好好地等候,定能
萧予安踩着积雪,路走向永宁殿,路过金风玉露亭,忍不住停住脚步。
那原本金瓦红檐亭子如今堆满破瓦,丝毫看不出原来繁华,萧予安瞧两眼,恍惚之间看见晏河清扫雪模样,他定下神,匆匆离去。
永宁殿也是篇狼藉,满地散乱衣裳碎木杂物,萧予安心下涌起不安,几步匆匆奔进殿内。
让萧予安不曾想到是,永宁公主寝宫竟然与平时无异,永宁公主端坐在梳妆匣前,身素白纱衣,周围没有奴婢,她独自描眉画唇,听见声响,她转过头来,见是萧予安,扬起个暖意融融笑容:“皇上哥哥。”萧予安瞧见永宁公主站起身,挥舞着衣袖跳个动人舞姿,她浅笑问:“好看吗?”
萧予安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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